溪流旁,使棒的汗國人偷襲不成,反被一匹妖馬頂到半死。
這讓除妖人此前的配合出現了空缺。
沒有不斷的棒擊,魚妖腦袋漸漸恢復到清醒,開始了更為有力的掙扎。
「我的網要破了!」
老者大急。
「它鱗甲太厚了,我短時間內切不開。」
刀客亦是皺眉。
老者負責困住魚妖,使棒的汗國人負責錘擊,讓魚妖陷入昏沉。
而他則是不斷出刀,慢慢放血,直到擊殺的那一刻。
三人分工不同,各有職責,也缺一不可。
但這年輕文人開口就是要分羹,惹怒了並無多少忌憚的汗國人。
若教訓成功也便罷了,偏偏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老者和刀客覺得這太坑了。
汗國人起手教訓,隨即被妖馬沖襲,交鋒在短短數秒中。
他們一時也難辨認是誰先出手。
但這個幫手算是基本廢掉了。
「這位,能不能讓你家大人出個手?」老者急道。
「其實吧。」
見得後方的徐茂功並沒有搭腔,李鴻儒稍微斟酌了一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他瞅瞅一旁不斷晃腦袋的踏雲烏騅,覺得他們此時算是三個廢廢。
徐茂功在結合葯物鎮壓體內的毒,難有多少出手力量,不可能為了一頭魚妖的收獲分心。
踏雲烏騅重傷,剛剛又出力猛撞,再進入溪水中對付魚妖可能有點力不從心。
至於他自己,李鴻儒提著棒子,他覺得自己已經出過手了。
結果很明顯。
南明丁火針對魚妖水土不服,效果極差。
他長長嘆了一聲,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
「這魚妖能大能小,肯定化出了內丹,珍貴啊!」老者痛心道。
「它身上鱗甲厚實,若是做成魚鱗甲,輕便防護力又強,會是一件寶貝」刀客亦道。
「嗤嗤嗤~」
踏雲烏騅發出一陣馬嘶聲,緊緊盯著在溪流中嗆水的汗國人。
對妖馬而言,指哪打哪,魚妖什么的不重要,徐茂功交代的事情才最重要。
若非溪流中有魚妖,風險過大,它此時已經上去對著那個汗國人一陣踩踏。
「各位,好生之德,我們有好生之德!」
李鴻儒提著木棒,亦是撿了一塊河石。
被後方徐茂功這么一搞,他哪還能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他手中的石頭頓時就甩了出去,砸在了汗國人腦袋上。
掙扎的汗國人一聲不吭的撲街在溪流中。
待得又補上幾塊河石,李鴻儒這才放心了下來。
軍中對死者都要補刀,他也學了過來,不會給予對方任何反殺的機會和後患。
他的行為讓老者和刀客心中有些發悸。
一邊囔囔仁義道德,一邊下狠手,也就大唐的那些文人才能干出這種事情。
李鴻儒的本事另說,但文人的品性倒是學得了精髓。
這讓老者和刀客謹慎了許多,不再開口相邀。
只是他們不免也有幾分失落。
蹲守了數天,最終要功敗垂成。
早知如此,還不如分對方一杯羹了。
巨大的力量襲來,他不得不撤開了大網。
魚妖顯身的那一刻,一道刀光凜冽,重重轟了出去。
只是瞬息之間,那魚妖身體一擺,已經化成了普通模樣。
在水中稍微一擺尾,便再難見得對方藏身在何處。
「可惜了」老者痛心道。
「他娘的!」
刀客爆粗了一句,他拿著長刀在溪水中一陣攪,半響無果後才放棄這種行為。
「阿史那思雲真死掉了!」
他將汗國人在河水中翻過身來,只見對方眼皮睜開,一雙翻白眼透出幾分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