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那是一堆屍骸。
有人的,也有馬的。
坐騎無須多說,這是他們此前遺留下的。
大概是被施展了術法,諸多坐騎被分切成了數塊。
另外則是此前汗國人掠奪團的屍體,屍體幾乎圍成了一圈,有保持吃馬肉姿勢倒地者,也有人拿刀勉強反抗,身上被射了一堆羽毛,看來是齊齊折損在這處地方。
若需要持續不斷的奔襲掠奪,團內就少有擅長術法者。
這個掠奪團實力高強,但屬於清一色的武者,最終沒有勘破抱朴子的術法,齊齊折損在這兒。
想著獵殺妖鶴取毒,又最終死在妖鶴之下,這不得不說有些諷刺。
李鴻儒看著諸多汗國人妖化的部位,又小心翼翼的拾取了一些兵器。
待得摸了摸屍,發現了一些金銀銅板的財富,他眼中頓時就亮了起來。
李鴻儒也顧不得撿屍這種糟糕行為。
借助著抱朴子巢穴燃燒的火光,他翻翻撿撿之間,一些銀兩不斷塞到囊中。
「撿得開心呢!」
數分鍾後,李鴻儒才聽得李無忌那牙疼的聲音。
一邊是打生打死,唉聲嘆氣,一邊是興高采烈滿臉潮紅的翻屍體。
李無忌只覺這野鶴湖兩岸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我放火已經算是很快了」李鴻儒問道:「沒死人吧?或者說咱們死了幾個?」
這番操作有點過猛,李鴻儒此時已經做好承受某些世家反彈和打擊的心理准備。
有《雷函天書》在手,此時還能撈到金銀,又撿了大堆勉強能回收的武具,李鴻儒覺得江湖司倒閉也能接受。
有王福疇和徐茂功等人的庇護,他怎么也能承受一些世家子弟陣亡的代價,不至於被人直接干掉。
「只是重傷了兩個,沒死透,另外五個輕傷。」
李無忌的報訊讓李鴻儒松了一口氣。
「傷得好!」
李鴻儒吭哧了一聲。
只要沒死,這幫爺傷就傷了,還能少很多麻煩。
承受了這種打擊,他覺得此行應該結束了。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也甭想再找什么掠奪團,也大概沒誰有資本想著揚名了。
「你這馬倒是命真大,居然還活下來了。」
「老黃命好。」
「我們那批坐騎全死了。」
「啥?全死了?」
「人都要受傷,哪還能護得住坐騎。」
李鴻儒看著李無忌,頓時感覺到了大麻煩。
接下來會是漫漫長遠回並州城的路途。
此時也沒其他人送坐騎過來,他們大概需要齊齊走回去,這兒至少要走數百里才能到附近的城市。
旅程的時間會拉的很長。
他頓時覺得有傷員一點也不好了。
這幫爺傷了,但總歸需要照顧。
老黃只能用於馱著傷員行走,而他也免不了勤快的去做打雜事。
「受了傷,那他們就多吃點肉!將身體恢復一些再上路。」
吃肉是武者們很通用的道理。
只有吃肉才會長力氣,只有吃肉才能恢復傷勢。
死了一堆馬,李鴻儒記得遠處還有一頭燒成黑炭的妖鶴,這都是上佳的食物。
「成!」李無忌點頭後又低聲道:「我覺得這湖中陣眼中心很可能存在靈氣眼,咱們也正好有時間探一探。」
「那你到時要分我一半啊!」
李鴻儒縮了縮脖子,提了個小要求。
「切!」
李無忌看了看李鴻儒不時挑揀的右手。
這小伙撿屍時應該是將他完全忘記了。
但他最終又答應了下來。
再怎么說,沒有李鴻儒,這趟冒險撈油水真會折損在野鶴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