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聶對李鴻儒閉關如此之久覺得有些迷。
即便他吞下辟谷丸,每日只是睡,他也蹲不了如此之久。
「張果子也在房間里蹲了七天啊。」
「他那是補驢皮,都傷心得眼淚汪汪了。」
「萬文石還躺了半個月呢。」
「那是養傷!」
李鴻儒推開廂房時,聽得裴聶和陶子平一陣囔囔。
兩人嘴巴上交流,但手中的兵器並沒有停過,招招都頗為凶險。
遠處一些,是秦懷仁和歐陽鴻濤對練。
又有諸俊義一人在那射箭,劉海元和宋元龍不斷進行著私下的交流。
李旦則看得有些羨慕。
「來來來,大哥,咱們也來練練手!」
李鴻儒隨手撈了一柄木刀,挽了個刀花。
若不是還有掠奪團這批人想著除掉他,李鴻儒覺得自己還會閉關一段時間,將諸多刀術齊齊提升到極致。
他此時將《李氏十二路快刀》練到了100%進度。
這也是李旦正在修煉的刀術。
從劍到刀,李旦的路數中更是有了一絲軍營的殺伐。
不時去丁正業的河西武館,又不時參與軍區的訓練,李鴻儒覺得李旦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路數。
他總想著給李旦規劃最合適的路線,從追風十三劍到各路刀法都在做嘗試。
但在隨秦懷仁等人遠行之時,李旦開始擺脫他的約束,不知不覺中也有一些自己的風格。
這讓李鴻儒也有了一些新的思索。
路總歸是自己走出來的,他所接觸也有限,並不通曉天下所有修煉學,此時難有可能給李旦找一條合適的通天大道。
李旦並不具備他這樣迅速修行的能力,在他不斷尋找道路的過程中,李旦很可能就慢慢落在了最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再難翻身。
李鴻儒心下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只能去做一個輔助者,不能去做決策者,強行去規劃李旦的修煉之路。
需要的指點,需要的肉食,葯物,秘籍等,他都會給予到李旦。
李旦如何修行,只有李旦不斷糅合自己的見聞和所知。
李旦或許最終走軍區的殺伐手段,或許是河西武館的刀術,又或練過數年的呆板劍術。
這些修行的路,是李旦自行的抉擇。
如同一株花,他只能時不時去施肥澆水,難於拿著支架讓對方長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樣。
沒有逆天的機緣,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二弟,你出關了!」李旦喜道。
不知怎么回事,李鴻儒莫名其妙當了官,又莫名其妙發了財,還拉了一幫世家子弟和高手暫入了江湖司。
李旦腦子想不清楚這一切是如何完成的。
他現在每日吃著往昔從未想過的大葯和肉食,每日還能看到世家子弟們的對練。
這讓他身體迅速發育成長起來,也讓他視眼更為開闊。
不斷的接觸,他也慢慢弄清楚了自己修行的方向,也知曉了此前修行的缺憾。
「這小崽子刀術基礎怎么如此之穩,他業余愛好不是玩劍的么?」
李無忌閑的無聊,蹲在遠處看年輕人們耍刀劍。
但李鴻儒耍得他有些看不明白。
對方的刀術基礎太扎實了,一套李氏十二路快刀來來回回的施展,就是不重樣。
若李鴻儒多學點刀術,對方明顯就是個刀術大家,可以開武館授徒。
李鴻儒是文人,專業是學術法的,隨手在河西武館謄寫一番刀術秘籍,轉幾下木刀,這就入門了?
玩個副業還玩出專業的水准,同樣姓李,他以前怎么就沒這種能耐。
李無忌瞪大著眼睛。
他只覺自己腦子有些迷。
隨著一番對練,待得張果子出來,李鴻儒這才叫喚了眾人,開始策劃如何反殺妙手書生韓延東。
看得床上躺著的紙人李鴻儒,張果子對比了一番,他只覺腦袋也難於理解。
只是近半月的時間,李鴻儒居然將紙人紙驢術修到了近乎他的水准。
「莫非紙人紙驢術真簡單到上手就能會的地步?」
這一刻,他也產生了懷疑。
往昔過於仰仗這種本事,潁城中又沒人可以看穿,張果子也有幾分自得。
他從殘冊中學的紙人紙馬術,又加以了改良,數年後才形成最終的本事。
相較於正常的紙人紙馬術,他的術法中還摻雜了錘煉法寶的手段。
只是一張剪紙,做一定的描線,便具備一些法寶的基本雛形,讓此後的施法變得極為迅速,遠不要需要等待,又或開壇做法等。
若是施法越久,錘煉時間更長,還能生出一些奧妙。
可以說,這是他的拿手絕活。
但短短半月的時間,李鴻儒就將這手絕活靈活運用了起來。
這讓張果子覺得自己這道術法的修行真是太簡單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尋思了半響,覺得自己應該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向上精神。
「這江湖司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費驢,還好李司命有了針對的方法。」
他悶悶想著自己那頭死了三次的小毛驢。
小毛驢報警傳訊一流,但死的極快。
對方警覺後躲藏得更快,讓李無忌等人數次無功,難以追到蹤跡。
若是入了江湖司府邸,又進了李鴻儒的廂房,便有可能將概率提升一些。
又或對方知曉了李鴻儒這種本事,便不得不放棄追殺李鴻儒。
眾人商議了一陣,這才齊齊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