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抬槍,沖刺,借助坐騎的力量奔行,一直到擊殺目標。
這是軍營實戰最簡單的套路,也是最為有效的套路。
震耳欲聾的沖撞聲、吶喊聲、戰馬咆哮聲、刀劍長槍盔甲的摩擦聲響徹在戰場。
「快快快!」
周飛衛擦去額頭冷汗,再次發出連聲的催促。
「心要穩,莫急!」
徐茂功施令完畢,沉聲回應了一句。
他這話既是針對周飛衛,也是給予李鴻儒。
越急越容易出錯。
戰場上爭分奪秒,但容錯率更是馬虎不得。
「我看到了他的金雕,低飛在極遠處,但看不清楚雕上是不是他!」
不斷的校正,李鴻儒亦不斷掃視。
難於觀測到人,他目光放向了坐騎。
校正出來的瞬間,李鴻儒頭頓時偏開,周飛衛的腦袋湊了過來。
「早知有今日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局面,當初倒是不該射殺他的雷霆怒焰馬。」
徐茂功微微有些可惜。
若咄苾乘騎雷霆怒焰馬,定然是奔行在最前方,可以給予迎面的痛擊。
一飲一啄,都有著得失。
此時他也只能微嘆。
「乘坐金雕很可能就是咄苾,我試試能不能直接擊殺。」
確定了大致的方位,周飛衛頓時一喜,臉上隨即變得冷靜無比。
他鴉羽弓一揚,箭囊中一支黑色長箭頓時被取了出來。
只是瞬間,一道黑色的流光便遠遠飛射了出去。
望遠鏡中,金雕身上的人影一歪,隨即倒了下去。
「一箭射倒,周將軍的箭術真是超凡!」李鴻儒贊道。
「一箭射倒就不是咄苾了。」
周飛衛連連晃頭,一臉肝疼之色,甚是感覺浪費了自己的箭。
「不是咄苾大王!」
李鴻儒一愣,只覺到頭上的一百金似乎又飛走了。
這筆錢財果然不好拿。
他再次透過望遠鏡,鏡頭不時轉動。
「不需要找到咄苾,找到他們軍團指揮官區域也成」徐茂功道。
「他們現在沒有指揮官啊!」
李鴻儒在望遠鏡中觀看半響,才最終確認了下來。
吶喊在兩軍交鋒中顯得蒼白無力,若是要發出指揮,只能如徐茂功一樣依靠令旗揮舞。
但李鴻儒觀看許久,並未發現汗國軍團中有任何指揮的現象。
汗國精銳軍團對忽然的應戰似乎更像是出自本能的應對。
「怎么可能沒有人指揮」周飛衛質疑道:「若是沒有人指揮,他們怎么可能抗衡我們沖擊。」
徐茂功看著前方近乎漫無邊際的軍團交戰,並州軍團略占上風,但汗國軍團並沒有顯出特別的頹勢,交戰時依舊凶悍。
在那遠處,更是有著源源不斷趕來的騎兵,彷佛一條大龍一般,直到天際線的盡頭。
「李靖說他們已經潰敗奔逃,莫非軍團此時處於龍頭變龍尾中,後方才是汗國軍團的指揮部?」
他疑心上來,又拿過望遠鏡觀看了數次。
「沖,沖,沖,全軍沖鋒!壓過去!壓過去!」
只是短暫的思索,徐茂功已經大喝起來,手中長劍連連畫圈,徹底發動著總攻。
對性格趨於保守的他來說,這是難得的指令。
但透過望遠鏡,徐茂功知曉,自己當前碰到的是千載難逢的劫殺機會。
若此戰成,只此一役,便能將汗國精銳軍團誅殺於白道城附近,讓汗國肉疼到心中掉血。
他手中寶劍一揚,也拍動著坐下的踏雲烏騅,迅速坐騎催動前行。
「沖!」
周飛衛揚起弓箭,高舉之間,也催動坐騎追了上去。
李鴻儒抱著近一米二長短的望遠鏡,他一臉的肝疼。
將他抓到這邊,這伙人轉眼騎著馬沖鋒去了。
身邊騎兵洪流滾滾而過,又稍微避讓了這處曾經的指揮處。
「老黃?」
「秦懷仁?」
「裴聶?」
軍團攜著洪流迅速奔行,此時,李鴻儒只覺老黃和兩個打秋風的小伙伴通通失了聯。
待得近五分鍾之後,他身後再無坐騎沖刺,李鴻儒這才鑽出來。
前方是不斷沖擊碰撞的軍團。
而後方只有一些軍士在白日城進行維穩,還有一個使勁搖晃令旗的將官。
「投降不殺!」
見難於插入到前方的戰爭中,李鴻儒叫上一聲。
他左手摟著望遠鏡,右手抽出寒月劍,也加入到了維穩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