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無怪需要林浪前來帶路。
「大都督早就沒在白道城了。」
「哪能在白道城那種地方呆一個月。」
「咱們這一個月不斷進行戰線調整,擺下了防御的姿態,也將軍力進行了重新布置,等待前線那邊的協商。」
「汗國人俯首稱臣,咱們能有什么辦法。」
「也不知道鴻臚寺的人怎么談,大概要等待談判後才能做決定吧!」
「定襄道的軍團分成了數道,似乎在進行掃盪和清查,和咱們通漠道軍隊沒駐扎在一塊。」
……
一路有林浪的嘮嘮叨叨,李鴻儒也聽了大半的信息。
這位老哥長了一張喜歡說話的嘴,路途並不算寂寞。
臨近進入黑夜之際,李鴻儒頓時望見了遠處的帳篷。
這是又找了一處綠洲進行駐扎。
此時臨近驚蟄,氣溫回暖,春雷乍動,雨水增多,萬物生機盎然,綠洲附近草地已經萌了新芽,透出陣陣春意。
這也是春耕將近的初始節氣時間段。
李鴻儒隨著林浪不斷前行。
經過三層審問後,正式步入到這片綠洲的軍營中。
「這是大都督的暫調令書,你收好了,這令書上可以記載功勞呢。」
進入到軍營,林浪也想起了什么,從懷中摸出了一封火印紙。
「暫調通漠道行軍大總管徐茂功書記官李鴻儒至定襄道……」
在並州軍區中,李鴻儒臨時安排了一書記官的職位。
這個職位的來頭很大,拿出去倍有面子,但不入軍職。
看著火印紙上的調任字眼,李鴻儒只得收起來。
軍營中規矩諸多,若是沒一些令牌,便是行動都有著不便。
這是一份交接書,也是讓定襄道這邊多多關照的內部通行文書。
徐茂功雖然暫調了他來定襄道,但做事沒毛病,還想的頗為周到。
若是沒什么意外,他這很可能是平調。
通報之後,等待不過半分鍾,李鴻儒便見中軍大帳中有人走出,李靖那帶著風霜的蒼老臉龐映入眼簾中。
「我說今天怎么又聽到雀鳥在鳴叫,原來是我的書記官到了。」
李靖從中軍大帳中走出,頓時發出一陣郎爽的大笑。
他這番話較之最初相見時客套話語相近,但又疊加了一層。
李鴻儒只覺這種大人物軍務繁忙還出帳篷迎接,還有著此前相見時的印象,不免讓人心生好感。
「見過李大總管!」
沒入定襄道之前,可以稱呼李將軍。
但臨時進入這個軍團,便需要按軍團的規矩來稱呼。
「這位是?」
「這是我哥李旦,本想帶著一起去通漠道謀份見識,只是半路接了大總管的征調,一起過來了。」
「小伙子的實力還不錯,看來我是求一送一,掙了茂功兄的便宜。」
李靖看向李旦,注意到了李旦略顯干瘦和微微彎曲的左手,頓時透了李旦的深淺。
讓李靖更為注意的李鴻儒的狀態。
這是一種頗為奇特的狀態。
對方來到軍營之中,似乎沒有一點點不適,直接應景融入了進去,彷佛李鴻儒本就是軍營中人。
「莫非這小家伙天生是個從軍的不成,上次似乎沒這種感覺?」
他看了李鴻儒數眼,一時難以解惑,這才將目光收了回去。
「我在茂功兄那邊將寶鏡借了過來。」
李靖的開口,頓時就讓李鴻儒知曉了自己需要在定襄道負責什么內容。
軍區中玩轉望遠鏡的人有數位,但閑到蛋疼的只有他一個。
徐茂功這是借出望遠鏡,還將他也送了過來。
說來他被征調到並州的正事就是干這活,如今也算是從事正經的工作。
「茂功兄性情偏於穩和保守,這寶鏡雖然好,但難以大放光彩。」
李靖興致勃勃的開口。
這讓李鴻儒心下微沉。
望遠鏡是一件超出當前戰爭的軍事設備,揚長之時,可用於奇,用於險都能發揮不菲作用。
譬如徐茂功剛上手時就讓周飛衛射殺了咄苾大王的雷霆烈焰馬。
聽李靖這意思,他似乎也想靠著望遠鏡干點危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