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介紹時,李鴻儒摸著《玉帳經》一陣連連誇口。
他也就摸摸,摸完就送了回去。
這兵法也摸不會。
頂級人物拿的術法便是頂級的。
李靖這冊書雖是自己謄寫,但較之徐茂功專注二十年的《脈經》又有不小的區別。
李靖這是憑空起樓閣,還沒循序漸進的內容,李鴻儒也研讀不得。
練功房等級不足,李鴻儒更是從未接觸過兵法。
「你別真好,你倒是看看能不能學點兒」李靖嘆聲道:「我兒子的資質不足,總歸得找點人傳承下去。」
「……」
李鴻儒也不知如何表達。
他覺得李靖找他找得有點早。
但凡他練功房有個六級七級的,那也不懼這些元神術法的修行。
「要不您將書傳承給我,我以後再練練」李鴻儒建議道:「我以後肯定能修煉大成。」
「鐺!」
這讓李鴻儒腦袋上頓時就迎來了一擊腦門錘。
「你這是啥也不行,還想將我老本帶走!」李靖咳聲道。
「哈哈哈~」
在李靖的測試中,他顯然很是不合格了,李鴻儒只能好一陣尬笑。
「可惜你未成就元神啊!」李靖惋惜道。
李鴻儒是他難得一見的奇才。
但李鴻儒沒軍區的樣子,又未踏入元神境,更是沒有修行兵法的基礎。
李鴻儒擅長的是個人爭斗,並非大將之才,這讓李靖惋惜不已。
而蘇烈由武轉文的難度太大,想讓蘇烈具備一定的文武雙法實力,這需要蘇烈用漫長的時間去打磨。
至於候尚書則是難於發揮到他典籍中蘊藏的諸多奧妙,大概率是個半桶水的水准。
「您等等,等我幾年我肯定就是元神境了」李鴻儒誇口保證道。
但他保證也沒什么鳥用。
太吾建築等級不足,即便踏入元神境界,該學不會的內容還是學不會。
他只能如蘇烈這般慢慢讀書,慢慢學,偶爾還要被不滿意的李靖彈顆花生米打腦門。
李鴻儒腦袋想想這種生活,頓時好一陣晃腦袋。
「我等不了那么多年了」李靖搖頭道:「很多故友年齡都大了,甚至於一個個遠去,我也不會例外。」
大唐建立三十余年,最初跟著打天下的諸多大將都如李靖一樣,漸漸老去,甚至於已經故去。
李鴻儒記得去年死了一個叫杜如晦的大官。
從太子那兒獲知的信息,唐皇似乎因為此還痛哭不已。
這是一樁壞事。
誰也不清楚大唐是否後繼有人。
但這又是一件好事。
諸多與前朝有牽涉的人一個個故去,思念前朝的人越來越少,大唐也便會越來越穩定。
如同太子將繼承大唐一般。
諸多人也會不斷進行著傳承與傳遞。
李靖一時難以找到文法的傳承人,臉上一時各種噓唏。
「您要實在沒人,就去教徐大都督」李鴻儒最終沒趣道:「他對你很是向往,一直在模仿你。」
同是大唐軍區的重要一員,又幾乎是平級的軍區大將。
但徐茂功確實是李靖的迷弟。
徐茂功痴迷到什么程度,李鴻儒覺得能從《脈經》上看出來。
李靖是文武雙全,徐茂功也想文武雙全,甚至在人為的制造文武雙全。
「徐茂功?他年齡可有點大啊!」
李鴻儒此前推薦了蘇烈,但蘇烈才三十六歲。
而徐茂功此時已經四十歲,雖然只差了幾年,但這讓李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徐茂功身為並州軍區的大將,能不能低頭向他學習也是一樁難事。
就此時的個人戰斗力而言,徐茂功很可能還勝出了年老的他。
李靖只覺李鴻儒這個推薦人選不靠譜。
「軍區統兵大將中擅文者稀少,徐大都督算是很靠近你的人了。」
「那他也沒可能當我徒弟」李靖道。
「只怕他巴不得呢」李鴻儒悻悻道。
「他真有如此崇拜我?」
「真的。」
「那他平常也沒說啊。」
「可能他性格比較內向,和您一樣不喜歡表達。」
他敘說了徐茂功一番,還重點提及了對方創造的《脈經》。
「我性情偏於激進,他性情過於保守,應戰時……」
「那你又不給時間,只想接班人盡早學業有成,此時也找不著別人來學啊。」
李靖一陣嘟囔,隨即聲音又低了下去。
他不滿意徐茂功的地方再多,但抵不過沒適合的人傳承。
候尚書都願意跟在他身邊學兵法,徐茂功若是向他學習,這不會顯得有多丟人。
只是他能收蘇烈做徒弟,與徐茂功便不能如此處理,只能雙方進行一番交流。
「你說的有理,你說的很有理……」
李靖最終低噥上一番,勉強同意了這個說辭。
一旁的蘇烈瞪著眼睛看著李鴻儒,他想起李鴻儒提及的苟富貴勿相忘,隱隱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靖收徒絕對是入駐長安後才有的想法。
瞅李鴻儒與李靖這熟悉的小模樣,李鴻儒這巴拉巴拉徐茂功,說不定他也是李鴻儒扒拉過去的。
也難怪李鴻儒相見時重提苟富貴勿相忘之事。
他朝著李鴻儒翹了個大拇指。
這讓李鴻儒連聲嘆氣。
他果然容易出現難有仙緣的跡象。
這是李靖的二度試探,他又屬於不合格,與李靖的傳承擦邊而過。
上次推薦了蘇烈,這次則是推薦了徐茂功。
李鴻儒希望徐茂功能記得『苟富貴勿相忘』的道理,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提攜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