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文帝翻看著自己蒼老的身體。
即便曾經冠絕於天下,他這身實力也難於翻天。
失去的大隋,拿不回來了。
曾經諸多的努力,不過是為當今的大唐帝朝做了嫁衣。
他如此,隋煬帝也是如此。
靠著大隋的底蘊,大唐才能迅速站穩跟腳,沒落到數州數郡諸多勢力混亂征伐的局面。
江山代有才人出,若隋煬帝心思放慢一些,或許現在是大隋的第三代,也能去做平定汗國之事。
甚至於大隋不需要去平定,可以讓楊荷率領汗國歸順,將大隋的版圖直接擴增。
萬般算計一場空。
「君王失了品性,他這是一步錯,也是步步錯。」
大隋文帝點評了接班人,沉默稍許,他倒沒對繼承人冠以隋煬帝這個稱謂再顯反感。
做不得千古一帝,拿去當千古一帝的反面教材也好。
大唐愈是昌盛,隋煬帝這個失敗者就越顯得反面出色。
他此時隱隱約約感覺隋煬帝有遺臭千年的架勢。
相較於隋煬帝,唐皇的心態太能忍了。
「你再和我說說那唐皇怎么上位的?」大隋文帝道。
「……」
「說了就放你。」
「他是如此如此,又如此如此……」
「簡直是如出一轍!」
隋煬帝算計諸多,最終廢太子上位,而唐皇是殺太子上位。
兩人手段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於能力也是極為相近。
但在心性方面,隋煬帝輸得一敗塗地。
大隋終結了諸國紛亂,一統江山後一舉成為超級強國,這給予人的自信心太膨脹了。
而唐皇則是拿隋煬帝做反面教材,時時警醒自己。
這讓唐皇能將心態穩住,也能讓大唐安穩發展。
這是一個沉得住氣的角色,也是一個難於對付的角色。
「他若在,大唐難做翻盤之念,或許我盡全力也只會斗個兩敗俱傷,便宜了邊疆之外那群狼。」
大隋文帝連連搖頭。
若想成為江山之主,所需的機緣和人緣堪稱天數。
上億之人中才有這么一個獨苗。
「你再和朕說說大唐這儒家、釋家、道家之事!」
「您剛才說過,說了唐皇上位就放我」公孫舉低問道。
「行,那你走吧,朕換個人來說。」
大隋文帝也不介意,隨手又指上了陶依然。
即便公孫舉小心謹慎,還是著了大隋文帝的道。
這讓公孫舉眉頭好一陣緊皺。
不是每個人都有與一朝君王討價還價的資格,此時羊入虎口,他也有失分寸之處,嘴巴說話顯得不嚴謹。
「她受了重傷,又被您定住了,開不得多少口」公孫舉勸誡道。
「那再換一個。」
此時沒可能給陶依然這種擅長近戰者松咒,大隋文帝的目光轉向了此時墓室中年齡最小者。
這小伙當時還反彈了一下。
如果他沒看錯,那是釋家的佛法。
盯著李鴻儒時,大隋文帝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玩味之色。
他揚了揚手,被束縛的李鴻儒頓時飄飄盪盪而飛。
待飛到跟前,他那雙如同烏雞一樣的手爪頓時抓到了李鴻儒胸口。
一股冰涼之感傳來,李鴻儒更是有一股驚悚之意涌過腦海。
他此時就像一只被宰殺的雞,被人拿著利刃在塗抹脖子。
大隋文帝身體上有金光微微閃爍。
這是陶依然持著魚鱗劍都沒刺穿的身體,堅逾金石。
李鴻儒毫不懷疑,若是對方的手爪用點力,便能直接掏出他心臟。
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個機會,李鴻儒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什么盜墓的心思。
錢財迷人眼,頂級墓穴中法寶和錢財諸多。
但公孫韻說的不錯,十墓九死,出來混都是要還回去的。
「你倒是朕的小福星,知道朕清醒過來,還專門將朕的法寶送了過來!」
李鴻儒一身冰涼時,只見大隋文帝的手在他胸口衣領出摸索。
待得數秒,乾坤袋便被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