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只得晦澀說明這種陣法的隱秘與難纏,提及以大隋文帝的狀態,長安城很可能也有了布置。
「這事情需要徹查」唐皇沉聲道:「必須查清楚他沒有將這套風水陣遷走。」
如果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風水陣被遷走,李淳風便需要四處去探尋新的龍穴,看看是哪兒在積蓄皇朝氣運,將禍患解決。
如果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風水陣沒有被遷走,唐皇覺得大隋文帝這是給大唐做了嫁衣。
此時他們正謀劃一朝兩都之事。
若長安城的氣運能轉運到洛陽,這倒是正好遂了願。
說來大唐沒少沾前朝的光,此時也不外乎多沾點。
待得唐皇神色嚴肅,頓時便呼上了李鴻儒等人帶路。
他多少要探一下眾人此前進入的地下墓穴。
公孫舉原書店之處,此時已經被縣衙封鎖,圍成了一個危險區域。
只見區域之中,不時有泉水翻涌,汩汩的水聲數十米之外都可聞。
原來的一片土地已經深深陷入了下去,形成了一處方圓百米的小型湖泊。
此時湖面上還有各種殘留之物,不乏公孫舉書店中一些書冊殘頁,又有飄盪的宣紙。
「我可憐的書店,才開兩個月就倒閉了」公孫舉低低呼了一聲。
「忙碌了數月,一朝化成流水,是有點不吉利」陶依然亦是低聲道。
早知地下是這種情形,眾人還不如天天享受一番靈氣。
總想撈到最大的西瓜,但沒想到手中的芝麻都丟了。
兩人情緒低落,唯有到手的諸多寶貝才讓人歡喜。
陶依然覺得,靠著霓裳羽衣,她已經有一定資本與大唐前二十的武者激斗。
就算是打不過別人,只要不遭遇墓室那種絕殺地形,她還能借著飛遁逃走。
若修行難以進步,她以後的生活就是相夫教女了。
看了看在前方給唐皇指指點點介紹的李鴻儒。
陶依然覺得也能耐心去教教李鴻儒。
當實力進入到一定水准,一時之間再難於進步,她剩下的時間也便只有教育下一代了。
一旁的公孫舉一臉若有所思。
在最前方,李鴻儒給唐皇指點著當初事情發生的地點和入口位置。
「李道長,你去下面查探一番!」唐皇道。
此番帶來的手下不多。
李淳風直接被唐皇當了苦力。
這讓李淳風嘴巴張了張,又連連點頭應了下來。
待得脫光了身上的道袍,李淳風一個完美姿勢落了水。
「李道長現在還穿著褌,真是不懂時尚!」
被唐皇審問後似乎過了關,他一顆心也稍微放了下來。
見得李淳風入了水,李鴻儒還稍微點評了一下,順道幸災樂禍了一番。
「他一心鑽研歷法和天文氣象,少有心思顧及外面之事」唐皇淡聲道:「你也可以向他學習學習。」
相較於李淳風的鞠躬盡瘁,眼前就是一個懶政怠政的典型。
也幸得李鴻儒心態如此,唐皇才有著放心。
若是一門心思想著依靠太子鑽營向上,以李鴻儒心智,他會相當不放心,唐皇想想又釋然了。
查探著李鴻儒之時,他也隱隱覺察出了一絲不同。
「莫非你成就元神了?」唐皇問道。
「對呀」李鴻儒高興道:「我昨天被那天雷一嚇,立地就成了個元神!」
「呵呵!」
「被天雷驚嚇,我元神也有些不完整,腦袋上沒長毛!」
李鴻儒修行速度極快,堪稱國子學的頂級天才。
就是這小伙一張嘴喜歡瞎掰掰,真真假假特別能扯,這讓唐皇的心思有幾分矛盾。
唐皇剛想指正一下李鴻儒,隨即聽得李鴻儒敘說了自己元神的缺陷。
這大抵是真被嚇了一番,導致元神狀態有些不圓滿。
這番話看來是很真實了。
他一顆心思索之時,還安慰了幾句。
「元神少點頭發不礙事,畢竟我們元神的毛發也沒什么大用」唐皇道。
「對對對」李鴻儒連聲贊同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只要元神其他部位沒出問題就好,少點頭發沒啥。」
「勇於接受殘缺的自己,你心態是真好」唐皇點頭道:「若是承乾也有你這般心態,我倒是要放心許多。」
「哈哈哈~」
涉及到點評太子,他只能遠遠距離這種話題,不插入,不爭議,不點評。
李鴻儒一陣干笑自嘲轉移著話題。
「畢竟我現在也是個『絕頂高手』,想想還是很開心啊!」
「絕頂高手?」
唐皇稍疑,隨即一思索,不禁也是啞然。
這貨看來是相當會開解自己了。
眾人在不遠處等待了十余分鍾,見得湖水中李淳風腦袋冒出。
「恭喜黃老爺,賀喜黃老爺!」
李淳風如同矯健的蛤蟆,雙腿一陣蹬,極為快速的游了回來。
他上了岸,頓時抱手恭賀。
「那地下墓穴不知所蹤,但城頭變幻大王旗的風水陣基礎之物卻是留在了洛陽城中,」李淳風低聲道:「只要加以修復和引導,皇城氣運就會匯聚到洛陽行宮之中,臣不敢擅自行動,想問清楚陛下的意思。」
「一朝兩都!」
此時,洛陽定都圖還未出。
但定都之事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