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們在這里找到什么,都會重新還給他!」
說到此處,虯髯大漢還頗為可憐的看了李鴻儒和公孫韻一眼。
這些人心大,連年輕一輩都帶進了墓穴中。
這不免也要給墓穴中添幾條怨魂。
此時眾人還有新鮮感,一旦時間過去? 毫無可能找到出路之後? 任何鎮定都會變成慌亂。
隨著飢渴降臨? 更是會有痛不欲生之感。
即便攜帶了辟谷丸等物? 也總有耗盡的一天,難以長久的熬下去。
「如果你們要學辟谷之術,可以隨時問我啊!」
吃了李鴻儒的餅? 虯髯大漢也提供著自己能拿出手的回報。
當然,眾人能不能練成就是另外一說了,畢竟並非每個人都像他這么天才。
虯髯大漢目光掃視時,不免有幾分可惜。
好不容易見到一些活人,最終又會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慢慢死去。
「這狗艹的日子,居然有新人進來,可惜我沒做什么准備!」
虯髯大漢低低罵了一句。
盜墓賊有自知之明,若非貪心,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願賭服輸,他倒是看得開。
趁著眾人還活著,他也努力動用著唇舌,打探著外面的光景。
「這么說,我在這里面關了有二三十年之久了!」
聽得一些基本的敘說,虯髯大漢只覺墓中無歲月,時光攸然而逝。
「能進入此地,您實力應該不凡,並非寂寂無名之輩」公孫舉道:「還不知道尊駕大名?」
虯髯大漢至今沒有顯出實力,但公孫舉並不懷疑對方的實力。
擅辟谷者極為擅長收斂自身的氣息,盡量避免耗費精力,並不輕易消耗自己的體能。
虯髯大漢看上去邋遢,但長久辟谷之後,還能有這種水准者極為罕見。
不提二三十年,即便數年內在古墓中存活,這也是了不起的能力。
「什么不凡和大名」虯髯大漢搖頭道:「我本就一無名之輩,難有幾人知曉我,某家姓張,名仲堅,一個江湖上的浪盪子。」
「張仲堅?」
對方的名字確實有些普通,公孫舉也有著疑惑,倒是陶依然心中一動。
「莫非您是刀豪張仲堅?」陶依然問道。
「刀豪?好久沒聽人這么稱呼我了,你是哪個派系的人?」
張仲堅微微一愣,沒想到還真有人聽過他名字。
「晚輩是陶家的人」陶依然抱拳道。
能大大方方提及自己是陶家之人,那是因為祖上出了讓其他陶姓難於相比較的人物。
張仲堅點點頭,算是知道了陶依然的來路。
「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公孫舉低問道。
「你是朝廷派系,對他不熟悉」陶依然道:「但他當年的威名極盛,帶人斬殺過不少盤踞一方的大人物,一些人聽他名字就膽寒。」
「些許惡名見笑了」張仲堅搖頭道。
「您做的是好事,何來生惡」陶依然道:「江湖老一輩中依舊流傳著刀豪、名劍、紅拂三俠義舉,若您有心於朝廷,此時已經封侯拜相了。」
陶依然提及的刀豪則是眼前的張仲堅,名劍則是老熟識李靖,而紅拂則是李靖夫人張出塵。
張仲堅傾聽微有沉默時,還詢問一些與李靖的相關。
待得聽到李靖已經屬於朝廷重員,已經封侯拜相,功成名就,頓時點了點頭。
「我似乎在李尚書的兵書上見過這個名字,他批注中不乏援引兄貴仲堅得字樣。」
待得陶依然說上數句,李鴻儒也有了一些印象。
他曾經在李靖身邊伴讀兵書,《六軍鏡》中不乏此類的批注。
李靖已經垂垂老矣,眼前的張仲堅看上去只是有些潦倒,但年歲並不像很老的模樣,看上去只是四十余許。
「只是閑得無聊,練了一些長生之術。」
見得李鴻儒有些奇怪的異色和問詢,張仲堅解釋了一句。
「這破墓穴里也有幾顆金丹,吃下肚不死的話,還有幾分固顏的作用,算是入墓的好收獲了。」
又渴又餓又長生,在墓穴中還很無聊,張仲堅感覺自己是史上最倒霉的長生者。
沒什么人想要這種長生。
但相較於死,他覺得這么活著也能過下去。
「你們快四處查探一番,我們真有可能被困在這處墓穴中了!」
眾人伴隨楊素而行時,楊素的臉皮已經一抖,有了幾分沉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