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死法不僅讓人有些噓唏。
當然,李鴻儒等人也不好受。
李靖注目著李鴻儒等人,又聽了李鴻儒之言,已經清楚了這幫人的異狀。
「你們放心療養,我在這面護符上做了標記,清楚你們的方位,已經派人攜帶葯物過來了。」
李鴻儒等人一個個如同開水中泡紅的豬,渾身上下呈現出紫紅之色,一個個大汗淋漓痛楚不堪。
李靖此時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他見識頗多,聽聞過天竺斷魂粉的凶名,但凡斷魂粉想讓之死的人,即便是最硬的漢子也挺不過去。
但看李鴻儒硬啃木杖,還能活蹦亂跳的模樣,他也稍微放了一些心。
李鴻儒等人離的較遠,中毒症狀較之薛孤輕微太多了。
這或許能撐過去。
遠遠之處,一個水泡子在望。
在這個水泡子附近,還有幾只野鴨子游泳,見得有人前來,頓時齊齊撲騰著翅膀飛遠。
「李兄,接下來又是喝水嗎?啊~」
薛孤問上一句,又在那低低的痛苦吼叫。
「水沒馬血好吐,自己控制進水量,免得難於吐出來!」
李鴻儒此時很想念肥皂等物,但凡多點讓人惡心的東西混雜下去,他們吐起來也方便一點。
「咱們還能在水中泡一泡,洗干凈身上這層粉屑!」
李鴻儒喝了數口,又扯了衣服泡在水中。
他的皮膚被天竺斷魂椒刺激,已經呈現出紫紅色。
若非修煉有成,他此時也算是皮粗肉厚,這種粉屑和皮膚黏在一起,只需時間長一些,他的皮膚便難有多少用處,會齊齊潰爛開來。
此時不斷清洗,李鴻儒也難於覺察出皮膚的觸感,只能慢慢等待恢復知覺。
「嘔,嘔……~」
薛孤又在那兒干嘔了。
他是個江湖上的瀟灑浪子,但薛孤此時毫無浪子的瀟灑可言。
只是追殺一趟趙王,薛孤此前的形象已經盪然無存。
雖然有李鴻儒的確保,但薛孤眼中不乏絕望,只覺遭遇了往常不曾遭遇的痛楚。
而且這種痛楚伴隨在身體內外,一時難於知曉會持續多長的時間。
薛孤只希望李鴻儒說的是真的,若這種痛楚蔓延十天半月,他便會在痛楚中瘋狂死去。
明明泡在水中,嘴中也不時吞吐著冷水,但薛孤感覺自己處於烈火中灼燒,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燃燒。
這種燃燒的痛楚幾乎讓他想將自己身上的皮膚撕開,將體內如火一般燃燒的腸胃抽出來。
什么修煉術,什么練氣提煉氣血之法,什么解毒丹……
在此時,一切都沒了用處。
他對李靖提及的葯物壓根就不做指望,毒葯和解葯的配對極難,何況天竺與大唐的差異明顯,幾乎沒有解葯解毒的可能。
「吞吞吞……快快快,吐吐吐,用力吐……」
不遠處,李鴻儒又在給李旦和王梨做指揮。
這讓薛孤勉強鎮定了一點,止住了將自己撕開消除痛苦的心思。
李鴻儒中了招,李鴻儒的親哥和嫂子也中了招,若是心中沒把握,李鴻儒定然不會將自己人都陷進去,更應該去求助李靖這樣的大人物。
「嘔~」
薛孤再次吞吐時,手中捧著一抹刺疼的紅色,腹肚中傳來劇烈的刺疼。
這種紅與他此前吞下的馬血有著截然的不同,這是在吐自己體內的血了。
「李兄,你的方法真的管用嗎?」薛孤顫抖著身體問道。
「管用」李鴻儒回道:「一定要撐住,說不定你以後會喜歡上這種感覺。」
「喜歡……」
薛孤感覺自己還沒瘋,李鴻儒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