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柄殺人的刀,只是拔出就讓人感覺心中不安。
卓瑪多耶應下,這才轉身去移動帳篷。
待得數分鍾後,寧王才見得卓瑪多耶捧著一個牛皮包出來。
他目光掃過卓瑪多耶的牛皮包,只見牛皮包普普通通。
這個牛皮包只是兩尺長,難有成為儲物袋的可能。
這也意味著卓瑪多耶這柄刀的尺寸會很短。
寧王一時有著沉默,只是摸著手中的赤煉刀,靜待卓瑪多耶取刀呈現。
「名王大人,這就是我們雷伏部落珍藏的割鹿刀,這刀雖短,但削肉如泥,剔骨如切草,鋒利之極!」
卓瑪多耶捧著牛皮包。
他輕輕將牛皮包的扣帶拉開,露出一柄刀。
這是一柄很普通的短刃,連刀身帶刀柄不足兩尺,刀鞘、刀柄看起來也都很陳舊簡朴,並沒有絲毫眩目的裝飾。
若沒有卓瑪多耶取出,這是很難注意到的兵刃,很容易當成一柄普通的刀。
卓瑪多耶也不敢在寧王面前拔刀,只是捧著刀獻上。
「去呈上來!」
寧王吩咐一聲,這讓阿史那都迅速跳下馬,將牛皮袋連同短刀齊齊拿走。
「此刀亦是太……」
寧王取了短刀,見了刀鞘上刻著的那兩個古文字,臉上有些意興闌珊。
卓瑪多耶的刀顯然讓寧王有些失望,他持著短刀看了數秒才去拔刀。
但只是拔刀的瞬間,便讓寧王將嘴里的話都收了回去。
古朴而陳舊的刀鞘,但刀鞘中藏著的那枚鋒刃足以動寧王的心。
只是眼光掃過,寧王便見到了一抹晶瑩明亮的刀光,那刀光宛如一泓秋水,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剔透。
刀上沒有一絲銹,也沒有血和鈍的現象。
刀光如虹,刀鋒一片晶瑩。
只是拔刀,這柄刀才展現出內在的鋒芒。
與赤煉刀不同,這柄刀的刀身是淡青色的,刀光也是淡青色的,這種光澤並不耀眼,難有奪目的光芒。
這種刀殺人時會很低調。
但這種刀會很鋒銳,鋒銳到讓人難於抵擋。
寧王看了看左手持著的赤煉刀,他右手微動。
只是瞬間的拔刀出刀,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飛起,照射著卓瑪多耶的雙眼。
在他的手上,在寧王的手中,這柄刀的威能有了完全的不同。
一聲清脆的刀聲吟響,也有一道沉悶的哀嚎墜落。
「割鹿刀,好,本王很開心,哈哈哈哈~」
寧王大笑。
他右手持著割鹿刀,左手的赤煉刀已經只剩下半截,刀身烈焰般的紅潤已經變成了暗紅,仿若一柄刀已經陷入了死亡。
寧王毫不在意的將這柄赤煉刀棄於地面。
這或許是往昔諸多人爭奪的神兵,但在此時,這柄赤煉刀一文不值,再不值得他放在身上。
斷刀便是斷刀,再難續接上,即便重煉也難於恢復往昔的光輝。
赤煉刀已經廢掉了,但寧王有了一柄更好的刀。
寧王隨手將割鹿刀別在腰上,他毫不在意這柄刀的刀鞘古朴和陳舊。
寧王只覺這柄刀與他並無區別,割鹿刀往昔就是在這小小的雷伏部落,棄於牛皮包中存放。
但割鹿刀依舊殘存著最銳利的鋒芒。
一切就像是他,被王庭毫不重視數十年,屢屢徘徊在王庭的邊緣。
可他心中不甘的念頭依舊存在。
他是吐渾原定的繼承人,是吐渾可汗慕容世允的大兒子,同樣有繼承吐渾國的權利。
只要有著合適的機會,他就會如割鹿刀一樣,在拔刀的那一刻放出自己最耀眼的光芒,斬斷著王庭給予他的所有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