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在太子這兒敘說完,有再三保證自己肯定不瞎跑了,這才悠哉悠哉的出了宮。
見得觀星樓,李鴻儒鑽了進去。
觀星樓中,聽得風梯咯吱咯吱上升的聲音,李淳風和袁天綱的臉色不太好。
沒有皇室征召,又沒有任何通報,他們腦袋都不用想,就知道誰跑過來了。
如同李鴻儒看見他們兩人頭疼沒區別,李淳風和袁天綱看見李鴻儒也傷腦筋,只覺有麻煩上門。
「吆,兩位都在啊!」
李鴻儒乘坐著風梯,直通了觀星樓頂。
若要找李淳風和袁天綱,在風梯還能驅動的情況下,直接往頂樓鑽就是了,這兩人必然有一人在其中。
李鴻儒對著李淳風和袁天綱打了個招呼,這讓李淳風勉強張開了嘴。
「你不是出去避難了,怎么這么快就跑回來了?」李淳風問道。
「什么避難不避難的,我那叫走動散心」李鴻儒搖頭道:「我避難就得全家離開長安城,十年二十年不回來,那才叫避難!」
「那你出去干嘛?」袁天綱問道。
「我真是散心!」
「撒謊!」
「不實誠!」
遭遇李淳風和袁天綱的連連批判,李鴻儒只得說自己是跑出去探聽國外情況,這才讓兩人滿意了下來。
「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就是,我們又不打探你在國外探聽什么事情!」
「話說回來,你國外的事和我們這些事情沒牽涉吧?」
李淳風和袁天綱一陣瞎扯,又不乏試探,待得李鴻儒連連搖頭,這兩人才放心了下來。
「不過太子妃有喜了,這事兒你們知不知道?」李鴻儒問道。
「有喜?」
「袁天綱你干什么呀,混賬,你現在就收拾行李跑算什么意思,我們歷法都還沒研究出來呢!」
說跑就跑,袁天綱一點都沒含糊,這不由讓李淳風破口大罵。
待得李鴻儒一拉,這小伙才收回了腿。
「你們別攔我呀」袁天綱頭疼道:「我時日不多,想著出去享受一番人間樂趣再找叔叔!」
袁天綱的找叔叔就是找死,到一定時間鑽進連山地府,換個地方生活。
這讓李淳風罵了好一會,又在那提及這小伙若是跑路,他就帶著上清派眾多道士去剿陰魂,將這對叔侄殺個永不超生。
「你們想在長安陪著等死,那也不能禍害我呀」袁天綱頭疼道。
在三人組中,李淳風是堅定的留守派,畢竟這家伙給自己算命能安安穩穩活下去。
李鴻儒則是搖擺派,時而想留下,時而想跑路,難於琢磨心思。
而袁天綱則是堅定的跑路派。
作為道家之人,不可能指望道家對朝廷有多忠心,他們天師教已經算是非常親近朝廷了,但也沒到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地步。
「不禍害不禍害,你配合我定下歷法,我就放你走」李淳風道。
「你跑的地方也太絕了!」
李鴻儒則是埋怨了一聲。
他曾經想和袁天綱一起跑路,但這小伙居然要跑到連山地府去,這事情挺沒意思的,他選擇不跟。
相較於去連山地府的必定死,在長安至少還能活不少歲月。
「那你們也沒給我其他好地方去」袁天綱嘟囔道:「若是能好好活,誰願意去找死!」
「咱們是不是過於驚弓之鳥了一些呀」李淳風道:「畢竟咱們相術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可你將帝後和太子的狀況都算對了啊」袁天綱道。
「人總要死,也總有孩子要出生,這事情很正常啊,你們難道就沒學一點點相術的忽悠?」
「忽悠?」
李鴻儒和袁天綱齊齊出聲。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腳將這個忽悠貨放倒,一番拳頭砸下去,這才舒了一口氣。
但李淳風有沒有忽悠,這是兩人都很難確定的事情,甚至於李淳風也難於確定自己所算。
若要說忽悠,相術中確實有這些貫口詞,隨口就能拿來做用。
但若要說沒忽悠,李淳風是真正測出來了,諸多發言屬於准確,那不免要倒大霉。
畢竟李淳風自己的命很好,有極為安穩的四十余年,而袁天綱則給自己算了個早逝的命。
他看了看李鴻儒,心思一轉。
「你要不要放開身心,讓我真正給你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