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仙庭沒有太吾,那我是從何處來?」
李鴻儒的思緒陷入了一個悖論區。
看著李靖提供的《煉經》,他亦開始擁有李靖的一些感受。
這是一種鏡花水月,難於窺探真實的感受。
一切彷佛就像是做夢,明明有著經歷,但若要去探尋真實,則難於窺探到那片記憶。
但凡提及也就只能語焉不詳的含糊提及,又有模糊的認知。
如果不是太吾的存在,李鴻儒覺得自己數十年下來足以淡忘這些事情。
「莫非是未來?」
李鴻儒思緒放回到觀星樓。
在那一天,有李淳風、袁天綱、袁守城,還有他。
一人窺探,一人助力,一人防備意外,一人做記錄。
作為記錄者,李鴻儒根據比劃畫圖,他的筆下曾經畫出過火車,也畫出過槍械。
據李淳風提及,這是千年之後。
李鴻儒隱約覺察未來的一個趨向似乎不斷脫離術法和武技,轉向了機械。
「那種機械文明有沒有可能誕生太吾?」
「還是說太吾屬於更為遙遠的未來?」
「誰能去未來?」
「誰又將未來之物存放在我腦海中?」
「又是誰存在於我的身體內?」
李鴻儒愈是尋思,便愈是難受,只覺腦海中難於想通這些事情。
他伸手觸摸過《煉經》。
數月的左右徘徊,在馬車的軲轆聲中終於畫上了一個尾聲。
他體內開始慢慢衍生出無數細分的氣血、文氣、妖氣。
但凡屬於體內的力量,一切都在不斷的細化。
諸多的力量會匯聚成一張籠罩的網,將自身完美無缺的籠罩,也將仙庭下凡者拘束在這張網中。
最終也有了彼此魚死網破的角逐。
勝利者只存在一人。
或自己存活,或對方絕地反擊為勝,從此有著占據。
這更像是一種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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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仙庭下凡者覺察時機成熟發動取代,《煉經》將這個時間提前了。
在這個提前的時間中,對方遠沒有發育完畢,也遠沒有徹底安然占據身體的把握。
這是凡人的反擊。
也是當前被投胎者唯一獲勝的希望。
李鴻儒觸摸著《煉經》,身體中一張網開始慢慢編織。
或許一年,或許數年,或許十年,又或許更久。
當他體內這張網編成之時,或許就是他與太吾彼此坦誠相見的那一刻。
「若是你取代了我,你能做什么用?拿我當游戲打嗎?還是說拿整個世界當成游戲玩?」
李鴻儒掃了眼太吾中的id名字。
相較於李靖最初的彷徨,他倒是有幾分鎮定。
再如何說,他能看到太吾,李靖則難於看到對方,這是雙方的區別。
只要能經常看到實物,再恐怖的存在也會讓人習以為常。
相伴多年,李鴻儒對太吾沒有任何戒心,相反,他還一直借用太吾的力量。
只是相較於最初毫無顧忌的索取,眼下的他在不斷對自己做著完善,將自己一身的本領真正修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