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時間難於明白對方的真正意思。
這些佛陀和道家那批相師沒區別,說話含含糊糊說不清楚,總喜歡說一半藏一半。
李鴻儒止住坐騎呵斥上一聲,這讓前方的僧人並無任何惱怒之色。
「我等對吐蕃國並無惡意,只是前來與您結上一份緣。」
僧人雙手合十開口,目光凝向李鴻儒。
這讓李鴻儒稍微有些懵。
他尋思數秒,微微皺眉時亦是有著猜測。
「大梵天主?」
李鴻儒低聲詢問一句,頓時見得前方白衣僧人的身體微微閃爍,褪去了此前的模樣,顯出大梵天的臉孔來。
「松贊王果然有慧眼!」
大梵天主贊嘆上一句,這讓李鴻儒一顆心中苦水難收。
他在吐蕃惹出的事情就那么點,若非惹出了求那跋陀,那便只有妙音。
求那跋陀顯然沒可能和他結什么緣,說話風格也全然有著不同。
李鴻儒只是稍做聯想,就開始有著基本的猜測。
他說上一句,頓時見得大梵天樂呵呵開口。
李鴻儒無力吐槽。
也不知夾雜了什么誤會,如今松贊王明明就在邏些城中,大梵天還睜眼說瞎話。
「大梵天主只怕是認錯了人,本人是大唐崇文館學士,不是什么松贊王」李鴻儒道。
「我懂,我懂」大梵天笑道:「我等對贊普絕對沒有任何惡意,贊普不用如此防備我們。」
「呵呵!」
「今日冒昧前來,除了感恩贊普願意給婆羅門一處棲息之地,貧僧亦願意奉上真心實意的報答。」
「哦?」
「我等在西昆侖秘境中尋到了天地靈根之物,願向贊普奉上這株芭蕉桿!」
大梵天微微笑上一聲,隨即伸手一探,李鴻儒只見對方手中鑽出一條白蛇。
這讓李鴻儒眼皮一跳,身體微微有著向後傾。
「呵呵,這芭蕉桿有些不老實!」
大梵天主敲打了兩下,頓時只見那白蛇挺得筆直,化成了一根白桿。
「這是化形成妖了?」李鴻儒詢問道。
「正是如此」大梵天點頭道:「這芭蕉之上有葉,我聽說仙庭有寶扇便取於其中,而這桿兒則留在了秘境中,時過境遷多年,沒想到這桿有了幾分神異。」
「哦!」
李鴻儒哦了一聲,只是做遠遠的觀看。
認識了金童兒和銀童兒,他也聽過寶扇之名,此前還打探過鐵扇公主的寶扇。
那是兩把威能迥異的寶扇,而眼前則是芭蕉桿。
李鴻儒不知道一根芭蕉桿能用來做什么,但這芭蕉桿有了靈性,還化形成了妖物。
「贊普不必對此對此物有戒心,那芭蕉被我等除了根,又斬了八足,更是抹掉了意識,難有作妖的本事」大梵天笑道:「但這桿兒還剩下幾分神通,用來防身有些妙用!」
「哦!」
大梵天腦子似乎出了問題,堅定認為他是松贊王。
李鴻儒此時不主動應話,也沒敢瞎叫喚什么,但凡大梵天言語中有不方便回應之處,他便淡淡的哦一聲,算是做不對不錯的應付性回答。
「妙音行為魯莽,讓贊普秘衛有損,我願意奉上此物,獻與贊普防身!」
見得李鴻儒態度不軟不硬,大梵天一臉笑意,最終吐出了前來交談的目的。
他手中提著一根雪白的長桿,只是甩一甩,那桿子瞬間就柔軟了下來,不時在大梵天身體各處鑽出,又或化成白蛇突襲,看上去極為靈異。
待得拿白蛇飛射而出,將遠處一株碗口粗的樹硬生生勒斷,李鴻儒一時只覺這些物件的危險度極高。
「可惜我等的手段遠不如仙庭的老君,只能做到此程度,若是手段精進一些,這桿兒追上打神鞭威能也並非不可能。」
大梵天嘆聲上一句。
他雙手一招,將那白蛇取回。
待得將白蛇拉直顯出原形,大梵天已經捧起了芭蕉桿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