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常人而言,人生沒有幾個十年,更是沒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十年。
李鴻儒不免也會想想王福疇現在的模樣。
「或許老師都認不出我了!」
王福疇不斷走向老邁,而李鴻儒則是不斷走向成長。
他的年齡正處於青春期,實力也處於爆發期,每一年每一月甚至於每一天都有著不同的變化。
他的身體拉長過,也縮短過,更是胖過,瘦過,有過自我感覺俊秀,也有慘到不能見人的青面獠牙模樣,更是被雷電所擊,身體有著部分異變。
時至今日,他還化成了一頭金雕飛縱,形態在不斷的改變。
李鴻儒覺得自己脫離了正常青少年生長的模樣。
「也不知老師住在哪一塊!」
李鴻儒僅僅知道王福疇在儋州,並不知曉在儋州哪一處區域。
但李鴻儒並不擔心王福疇的安危。
作為元神三品的大修煉者,王福疇只要不遭遇武者近身的打擊,王福疇並無什么安危之憂。
甚至於王福疇遠較之一般的中年人強壯,可以安然顧及自身。
王福疇必然在儋州安穩定居了下來。
作為流放的官員,王福疇多少還有些優待,大概率會被提供住宿之處。
李鴻儒沿著地理志上的指示方向不斷飛縱。
跟隨張仲堅謄寫過大唐地理志,他亦對一些特殊區域有著大致的識別。
金雕的身影飛掠過片片山川與河流,亦是不斷走向天氣愈加炎熱之處。
當李鴻儒展翅飛縱過一個漁村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洋。
即便處於高空中,有著極遠的視野,李鴻儒依舊看不到邊界。
在那遠遠之處,他只能看到海天一線的一抹藍色。
天地仿若一個鍋蓋,也仿若他處於萬僵大陣中,前後望不到頭。
在這種區域飛縱少有參照物可言,但凡亂飛便極容易迷失方向。
李鴻儒看了看稍顯陰沉的天空,奮力揮翅時已經開始穿越這片傳聞中風強浪高的海峽。
沿著漁港向外的方向飛縱,只是短短半刻鍾,李鴻儒的身體便來來回回的搖晃起來,身體一時上一時下,翅膀不時有著費力的扇動。
空曠區域的狂風確實強,沒有高山的阻隔,也沒有樹木的遮擋。
在這片海域中,狂風肆意猛刮。
這種空氣對流形成的風浪遠強於扶餘海域之處。
若是沒有化鳥的能耐,而僅僅依靠狂風卷身術,李鴻儒覺得自己應該不足以渡過海峽,在中途必然會墜落到海域中。
他悶頭悶腦朝著前方努力飛縱,身體不時沉沉浮浮,躲避著不時有著變換方向亂吹的猛烈大風。
「有雕,我們可以朝著那邊飛!」
隱隱約約之中,李鴻儒似乎聽到了一絲聲音,他甚至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鷹眼的銳利結合上人眼實際的色彩時,他已經望穿了高空,看向了下方之處。
在下方的海域中,一塊破破爛爛的甲板上,站立著兩人和一五彩羽毛鳥類模樣者。
李鴻儒晃晃腦袋,身體隨即往下降落。
「師兄,你們怎么墜海了!」
李鴻儒張大鳥嘴,朝著下方大喊。
這讓穿著霓裳羽衣的陶依然身體一頓,放下了公孫韻,止住了向上飛遁的計劃。
在另一邊,公孫舉變出的半個鳥頭又轉化了回去。
「師弟,你怎么也來了?」
公孫舉不認識這頭金雕,但他聽得出李鴻儒的聲音。
在李鴻儒的修行中,依舊保持著高歌猛進的趨勢。
相較於李鴻儒的《金鵬十八變》水准,公孫舉覺得自己這些年修行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