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松自如駕馭武技飛縱的能耐讓陶依然忍不住贊嘆,只覺李鴻儒在學習文法之時,武技的水准一點都沒落下。
將能耐化成身體的本能,這需要持之以恆。
只有每時每刻都去運用,才能做到舉重若輕。
公孫舉和公孫韻是靠著她監督才能如此,而李鴻儒則是自律性高得讓陶依然都忍不住贊嘆。
人並非生下來就有這種自律性,除了一些事情的刺激,李鴻儒定然還見識了不少同類,才會有著這種自然而然的模仿。
得知李鴻儒借鑒的對象是唐皇,陶依然亦是有些啞然。
李鴻儒這個榜樣的位置有點高。
作為大唐的帝王,唐皇的自律性很可能是大唐極為少有者,難有多少人可以超出唐皇。
「好好學榜樣,你們看看小弟的榜樣,那都是往頂尖的挑,小弟才能不斷向頂尖靠近!」
李鴻儒還不到三十歲,距離氣血巔峰期還有很長的時間。
而長生能力的存在,讓李鴻儒具備更遠的發展可能。
自己需要拼命去爭取的武魄九品,陶依然覺得李鴻儒即便慢慢磨都有大概率登頂。
雖然文武元神較之正常修煉要困難很多倍,但李鴻儒的時間太充足了。
而且李鴻儒有很自律的勤奮,不像公孫韻這般被長生術影響,產生了思維的惰性。
一行四人奔行的速度飛快,並不遜色於馬車奔襲。
相較於李鴻儒,公孫舉似乎較為熟悉路,知曉王福疇在儋州的位置,迅速進入到了一條山路上。
近半個時辰的奔襲後,李鴻儒已經能看到一片高高矮矮的木制建築坐落在一條河流附近。
「這就是儋州?」李鴻儒奇道。
「這就是儋州!」
公孫舉應聲時,身體已經由鳥化成了人的模樣,在那兒快速穿戴衣服。
眼前的儋州出乎了李鴻儒的預料。
這確實是一片苦寒之地。
這種苦寒並非環境惡劣,而是儋州遠離著大陸,難於從大唐的疆域中獲得什么,也難於和其他區域做貿易往來補充。
在儋州之處,一切都是從零開始。
李鴻儒不清楚第一個拓荒者是如何發展的,但在眼下的儋州,這幾乎相當於一些大型村庄的集合體,遠不如大唐十八線的小城鎮,較之黃水縣的差距亦是極大。
這並非一個平和之地。
流放儋州的除了官員,還有暴徒、囚徒、逃兵等發配人員。
李鴻儒等人靠近時,並看到了數人在一起斗狠逞凶,直到一個年歲較大的官員模樣者前來拿鞭子抽了幾鞭,這些人才有著相互的分開。
「你是公孫大人?」
官員看了步入進入的陌生人,翻動了往昔的記憶,才從腦海中想起公孫舉的名字。
「只是前兩年來過一趟,沒想到長者還記得我」公孫舉笑道。
「公孫大人是大人物,我等不敢忘!」
老官員忽覺口中話語一些失態,又呵呵笑上了一聲。
「王大人正在翻曬海魚,你去那邊就能看到了!」
雖說朝廷不時有發配人員過來,但公孫舉等人也沒個發配的模樣,更是有著去而的復返。
老官員打量了眾人一番,亦是吐出了王福疇當前所在之處。
即便是被發配的官員,還有著一定的權力,王福疇依舊需要干活。
只是對比王福疇在四門館時的生活,李鴻儒不免也有幾分凄涼之感。
待得他跟隨公孫舉前行,在低矮無序的房舍區域中穿梭了數條小路,李鴻儒張望時,已經見得了王福疇有些佝僂的身軀。
他在成長,王福疇在變老。
濃郁的海魚腥臭味撲鼻而來,行進步伐的聲音也讓一些人抬起了頭。
「後面的快來幫忙,趁著天氣好,我們一起……」
王福疇同樣起身,正要招呼新過來的人員,他手中翻扒去海魚臟器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老師,我又來了!」
公孫舉苦笑一聲,有著抱掌的行禮。
「老師!」
李鴻儒看著王福疇衰老的模樣,喉嚨嘟噥了一聲,這才吐出了這個十余年不曾使用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