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默然。
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這不斷修行向上,他就沒見過朝廷哪位大儒和大將將自己給斬了。
這不是神經病是什么。
不僅琵琶洞主精神有問題,李鴻儒覺得創建這種功法的人腦子也有問題。
這是一斬一個神經病。
但也有斬出好下場的。
比如觀自在菩薩就活得很自在。
但李鴻儒覺得這位靈山的菩薩大概率也有隱疾。
他見過這位菩薩的過去身慈航道人,也見過這位菩薩的現在身。
這是一男一女截然不同的形態。
李鴻儒不知對方是否有性別方面的困擾,又或者情感方面出現什么認知障礙。
聽琵琶洞主的描述,這有些類似於分身術的某個晉級版本,大致的修煉過程是將自己認為丑惡的一面注入到分身中,待得心心相通,而本體又能獨自存活,便斬斷這種相互的關聯。
如果認為懶惰是丑惡的一面,便斬掉懶惰,從此本體再無這種行為。
如果認為霸道是丑惡的一面,便斬掉霸道,從此本體大概率遵循王道。
……
斬惡屍,斬惡因,斬妖身。
諸多壞的一面被斬掉,也就只留下了好的一面。
琵琶洞主認為妖軀是壞的,妖性也是壞的,斬掉的分身灌注了她諸多這方面的念頭。
但這種斬法將她自身幾乎斬壞。
若是沒有遭遇特殊的情況,她很可能一輩子沉淪,再難清醒回來。
在她的體內,依舊有著蠍妖的本體,也殘存著茹毛飲血的本能行為。
看著李鴻儒指指鳩摩羅力的屁股,琵琶洞主不由有些沉默。
「那我失去的是什么?」
她問向李鴻儒,這讓李鴻儒搖了搖頭。
他哪能知曉琵琶洞主失去了什么。
若是武者修改武技,演練技能時斷掉一根胳膊和腿,又或元神受創,那還能看出來。
眼下的琵琶洞主難於看出什么異樣。
「你不是失去了一個尾巴嗎?」
鐵蒼聽得有些迷糊,在一旁難於插嘴。
待得這兩人都沒了語言,他悄聲提醒了一下。
這讓琵琶洞主摸摸自己臀部,又向前了數步。
她手一抓,已經將自己巨蠍本體的尾巴抬了起來。
只是喃喃念動,那根蠍尾頓時化成了一條黑色的長鞭纏繞到了她手中。
這讓鐵蒼看了看自己斷掉的那條尾巴,又使勁拍了拍。
同樣是尾巴,在琵琶洞主手中可以化成長鞭,在他手中依舊是根斷掉的狼尾巴,鐵蒼一時不免更加悶氣。
「我這尾巴少說也祭練了幾百年,與法寶沒區別」琵琶洞主開口道:「它和普通的尾巴有些不一樣!」
「噢」鐵蒼垂頭喪氣道:「我沒練過尾巴!」
除了平衡身體,鐵蒼覺得自己尾巴最大的作用就是漂亮,壓根不會像琵琶洞主這樣作為武器。
這也讓兩妖的尾巴有著不同的表現。
「真羨慕你的尾巴還能用」李鴻儒惋嘆道:「我的承影劍永遠回不來了!」
「還有我的尾巴,我接不上呀」鐵蒼痛心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啊!」
「哞~」
不遠處直勾勾躺著的白牛低低叫了一聲。
隨著琵琶洞主長鞭一抽,一點黑光抖出,這頭妖牛終於能吭聲了。
只是少了半塊屁股肉的妖牛內心顯然也很是崩潰了。
「回不來,回不去……原來我真斬掉了過去的自己」琵琶洞主低喃道:「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