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觀自在菩薩端著熱水走了兩步,腦袋中的念頭才硬生生轉了回來。
「你仗著相術肆無忌憚窺測,若不告訴我一些事情作為相互鉗制的把柄,此番你出不了吐蕃!」
李鴻儒對觀自在菩薩有所求,觀自在菩薩則對李淳風有所需。
她的開口讓李淳風臉色微微一變,不免還看了看李鴻儒。
見得李鴻儒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勢,這讓李淳風覺得糟糕透了。
這是他的小伙伴,西行時的唯一底牌。
眼下這個小伙伴還沒發揮什么作用就廢掉了。
李鴻儒實力本來就不如觀自在菩薩,若是帶傷打斗,下場不難猜想。
而他在牽制摩珂迦羅時受創,壓根沒法好好輔助。
「您這讓我很為難」李淳風艱難道。
「你肆無忌憚利用相術窺探時可不顯得為難」觀自在菩薩笑道:「何況貧道只是求自保,免得你四處胡說八道!」
「我……真是作孽啊!」
身懷高水准的相術,又有好對手,是個人都會像他這般躍躍欲試。
這宛如拿到了朝廷那台望遠鏡,誰拿到手都想去瞅瞅遠處的模樣。
李淳風也免不了這種人之常情。
何況他還借了對方錘煉相術的心思,對方的那些私密確實也讓他很有興趣。
在長安城有多歡快,此時就有多難受。
「您能不能換一個條件」李淳風吭聲道:「我願意放開所有的防護,讓您隨意推算一刻鍾!」
「我對探尋你自身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沒有興趣!」
觀自在菩薩搖搖頭。
她確實對李淳風沒有任何興趣。
這種道家之人所求有限,所經歷也有限。
她不需要想,就很清楚李淳風每日只是在觀星樓當宅男。
這種宅男生活沒什么好推算的,她也沒興趣花一刻鍾時間去做推算。
「你若是要我吐露相關,但凡事發我就是掉腦袋的命,我真做不了這種事情」李淳風勉強搖頭道。
「那你就接我那瓶兒一擊,是生是死由命,我以後也不再糾纏你!」
觀自在菩薩提出了另外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讓李淳風勉強張了張嘴。
應下前者要求是以後可能死,應下後者要求是現在馬上死。
這是壓根沒有給他選擇。
作為實力上的弱者,他確實沒有和觀自在菩薩討價還價的資格。
「鴻儒兄弟,我那婆娘以後就拜托你照顧照顧……唉,我!」
只是想想拜托李鴻儒的不放心和不甘心,李淳風覺得吐露幾句也沒什么。
他就不該離開長安。
作為在長安城安安心心活四十年的存在,他跑到其他地方就意味著命運不可控,遭遇不測提前死掉也有可能。
千防萬防,實施細微的推算,仔細敲定良辰吉日吉時出發,李淳風沒想到在邏些城碰上了防范的對象。
這是千招萬招,不如對方一招破巧。
眼下被對方直接克死了,難有什么辦法解脫出去。
「你只能問我一個問題作為鉗制,多出一個你就拿瓶兒打死我好了!」李淳風吭聲道。
「三個,否則貧道現在就拿瓶兒砸你!」觀自在菩薩笑道。
「你……」
李淳風微微抿嘴,發出一陣低沉的喘氣聲。
他目光求助的看了看李鴻儒,只見對方微微搖頭。
很顯然,大戰完摩珂迦羅,李鴻儒亦少有什么能耐可以拿捏觀自在菩薩。
觀自在菩薩這是糾纏的私人恩怨,而且還有理有據,他們又打不過對方,還能怎么著,躺平認栽就是。
「你以後跟小袁多學兩手,他們碰上麻煩後至少能逃掉!」
李鴻儒最終只能做了學習方面的建議。
天師教算命也經常惹出事情,但天師教遁術不錯,尤其是《奇門遁甲》的推動讓遁術更顯威能,也能躲避別人的打擊。
若是袁天罡碰上這種破事,李鴻儒覺得對方陣旗一搖就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