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著特意的發聲。
這讓熟面的侍官有著連連點頭,隨即迅速跑腿了進去。
「叔叔,向皇宮遞牌子有什么講究嗎?」裴守約問道。
「恭敬,不摻雜異心便可!」
李鴻儒回了一聲。
新老帝王交替時,不乏官員坐大,對唐皇尊敬而對新皇少敬畏。
譬如李鴻儒就是其中的刺頭,直接跑路不做搭理,待得此時才跑回來。
但李鴻儒覺得自己的表態足以解決問題。
但凡他拜訪時特意提及稱『臣』,便意味著他認同新皇,沒有了異心和不尊。
傳話的侍官是個妙人兒,這讓李鴻儒不免和裴守約提及需要與這些人打好關系。
作為傳聲筒,這些人並沒有什么權利,但話語如何被這些人傳達則是有著諸多講究。
譬如他剛剛傳達的話采用恭敬語氣和平淡語氣敘說是兩種效果,這會讓帝王產生接見和不接見的搖擺念頭,甚至可能引導出惡感。
「小侄受教!」
裴守約連連點頭。
待得半刻鍾過去,此前拿個傳話的侍官已經小跑了出來。
「王大人,皇上在太極殿等著您呢!」
「多謝朱大人照拂!」
「王大人太客氣了,小的能跑腿是皇上和諸位大人給予的福氣!」
……
裴守約是第一次踏入皇宮。
他注目著四處深紅色的牆壁。
對大唐人而言,長安城的王宮是大唐最高權力中心,也代表著大唐的最高威嚴。
深重的色澤加重了這種沉重感,更是帶來了心中的敬畏之感。
隨著侍官穿過白玉台階,又跨過數道長廊,裴守約只覺皇宮地形略顯復雜時,只聽那侍官停下了腳步。
「皇上今天的心情不錯,還特意出殿有著練武!」
「多謝提醒!」
侍官止步。
伴隨著他高聲的傳呼,又有傳呼做相互的回應,李鴻儒踏步前行,重入了這處熟悉的宮殿。
宮殿的建築面貌一切如舊,但人已經有了新的變化。
太極殿前不乏禁衛,又有新皇持劍等待,在新皇的身邊,新皇後亦是有著陪伴。
李鴻儒連連踏行數步。
待得相距十米之處,他已經有著正式的行禮。
「王卿來得正好,數月不曾見王卿,朕還以為你丟下朝廷跑了」新皇笑道。
「手無利器,難守陛下安寧,臣不得不前往真武宮索劍」李鴻儒回道。
「索要到了?」新皇好奇問道。
「索要了一柄劍!」
李鴻儒輕輕抬手,腰間的大智慧劍彈出,白色的劍刃讓新皇注目,又不乏禁衛紛紛拔出刀劍有著靠近,目光中紛紛警惕著拔劍的李鴻儒。
待得新皇抬手,諸多禁衛才有著齊齊的立正,抱團的注目警惕感收了回去。
很顯然,在這數月中,新皇已經將皇宮上下有著肅清,將長安城皇宮的一切權利牢牢掌控在了手心之中。
「這似乎是一位菩薩的劍?」新皇問道。
「這是文殊菩薩的大智慧劍!」
李鴻儒的回應讓新皇不知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口氣有著輕輕的吁出。
「朕對你前往真武宮的索劍之旅很有興趣,能和朕說一說嗎?」
新皇注目著李鴻儒。
往昔的唐皇就是這般和李鴻儒說話,讓對方講述旅途見聞的故事。
但他在跟隨學習時,又帶上了一絲意見的征求。
「這是我的榮幸!」
待得李鴻儒話語中同樣謙虛退讓一步,新皇心中懸著的那口氣總算是松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