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靠著鴻臚寺丞的五品官都能穿插獲得所需，李鴻儒不信自己實力越強還會越活回去。

何況他如今接替了真武帝君的位置，在朝廷中職位太高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大概率會被仙庭有著各種索求，需要做一定的避諱。

「也罷！」

楊素點點頭。

文武雙全到八品，李鴻儒很可能具備了超出他當前的實力。

楊素晃然回首時，只覺李鴻儒已經成長到並不需要他指導的程度。

如同他獨斷獨行一樣，李鴻儒此時足以規劃自己的人生。

依李鴻儒占便宜的秉性，這定然是有著審時度勢的退卻。

這與楊素所想有著較大的差別，但楊素不能說李鴻儒的選擇是錯誤的。

合適自身的才是最好的，外人永遠沒有李鴻儒更為了解自己。

激流勇進是本事，能退出卻是了不得的心境能耐。

「你的命應該比我好！」

楊素勉強笑了一下。

他當年就是只懂得進，待到踏入權利的頂峰時，楊素發覺想退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獲得了很多，生前風光無限，但楊素也在死後收獲了滿門抄斬的下場。

作為大隋朝廷第一文官，那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職位。

即便楊素晚年有著發覺，他也無力改變，只能給自己留下了一些預防的手段。

當一切過去，再次看到相識的案例，楊素不免覺察出自己真的老了。

「什么命不命，咱們文人不信命」李鴻儒笑道。

「不信命」楊素喃聲道。

「只信手中一尺之筆」李鴻儒補充道。

「智能滿胸之人，宜在王闕，須三寸之舌，一尺之筆，然後自動。」

楊素低聲喃喃。

這是儒家文人最為自傲之處，但有三寸之舌和一尺之筆，便能造設乾坤。

相較於暴力，文人們更多是動用智慧解決問題。

喃喃的聲音中，楊素的自信心亦是不斷回歸，眼中有著神光熠熠。

「我必然會安然脫身！」

人性易墮，楊素難於改變自己性情中攜帶的欲望，但他有足夠的智慧。

但凡李鴻儒能有效配合，他必然能走出這個圈子。

他嘴唇微動，連連叮囑李鴻儒數聲，這讓李鴻儒的眼睛瞪大。

「呵呵！」

楊素干巴巴的笑了兩聲。

若非女王回了大禮，他還不樂意掀底牌。

「行吧，我用最快的速度幫您辦事！」

李鴻儒點頭。

他看著楊素，心中一口老血不斷翻滾。

但凡楊素能大方一點，他早年何必過得如此苦逼。

他一直以為楊素從大隋皇陵中復生，身上窮得只剩骨頭，哪曾想到楊素另有手段。

李鴻儒少有在江湖上晃盪，但他也知曉江湖中至今流傳著一個關於『楊公寶庫』的信息。

這種流言甚至不乏『得楊公寶庫者得天下』。

不僅僅是李鴻儒嗤鼻這種以訛傳訛的信息，朝廷中也少有人相信這種流言。

但李鴻儒沒想到這種流言是真的。

甚至於始作俑者就在他眼前有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