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淵蓋蘇文若是能死在這片大陣中,那不失為一件好事,會與他全無牽連關系。
他揉了揉被淵蓋蘇文戳到的腰側,鼻孔悶哼了一聲,這才繼續破法向前。
「紫霄宮」
踏行進入八十一步,李鴻儒眼前再無台階,而是一處古木宮殿。
宮殿正門上,『紫霄宮』三個古文字懸掛,字體中夾雜著道家風格的飄逸。
「怎么只有兩步遠了!」
李鴻儒來不及欣賞這處宮殿建築的奧妙之處,他破法術打出時,發現自己能驅逐的灰霧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從原來的三步遠,李鴻儒此時只能驅散兩步遠的距離。
這是極為窄小的安全區域。
只是想到淵蓋蘇文在陣法中都有著迷失,李鴻儒身心收斂。
「殺!」
門後只是走出四步遠,一個長了尾巴的蠻夷爆喝一聲,身邊的寶劍拔出,劍光疾刺而來。
「你……」
扶桑刀法和劍術簡單,但尤為講究快速的揮斬。
眼前無疑是蠻夷中的佼佼者。
李鴻儒元神鎮壓之下,也只是讓對方腦袋恍惚了一下,長劍隨即有著迅然的刺下。
李鴻儒暴怒的話語都來不及吐出,他武魄元神切換,踏天行一步踏出閃避,一擊化骨綿掌也拍了上去。
沉悶如布帛拍響爆出,又有蠻夷口吐血沫,身體扭曲著倒下。
但李鴻儒臉上沒有了絲毫喜悅。
他看著眼前忽然顯現的金鑾殿,又有滿朝文武重臣,金鑾殿上方的唐皇,心中一時有著凝重。
手中一擊破法術顯出,李鴻儒只覺沒了任何效果。
這是入了幻術之中,他認為自己釋放了破法術,但實際上身體並沒有釋放。
「王玄策,你專營私通之事,身在朝廷,又占據那真武宮之位,還不乏與佛教、婆羅門勾結,又與妖為伍,數罪難於寬恕……」
金鑾殿中,長孫無忌走出,開始宣判罪名。
這讓李鴻儒冷哼。
他注目著這幫幻術形成的朝廷文武形象。
在這些形象中,齊齊都是他所熟悉的文武百官身影。
這是根據他認知和心中懼怕之物形成的幻境。
雖然李鴻儒對朝廷的關系保持著若即若離,但大唐朝廷是他的根基。
但凡這座根基損壞,他就是無根的浮萍,再難有左右逢源的可能,必然陷入沉寂。
相應大唐朝廷對他的審判確實屬於他心中擔心之事。
「劍來!」
幻術之中,李鴻儒輕喝。
連連遭遇兩個活著的蠻夷,這些蠻夷刀劍都在鞘不曾拔出,李鴻儒很清楚這必然是幻術所引導。
對眾蠻夷幻術中所呈現的刀劍殺戮,但在實際中並未出現。
甚至於淵蓋蘇文有極為謹慎的警惕對視,神情都有所變化。
李鴻儒身上無劍,但若是他刻意引導,這必然能顯出在幻境中。
過於沉重的鴉九劍並未顯出在他手中,呈現在李鴻儒手中的是往昔被折斷的鴉八劍。
還不待長孫無忌宣判完,李鴻儒手中劍已經脫手而出。
血龍咆哮。
只是瞬息之間,這柄長劍已經有著穿透的直射。
站成一排的文官團在瞬間的暴襲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金鑾殿中血霧飄盪,便是前方奏報的長孫無忌也不曾再發出一絲聲音,齊齊化成了飄盪的血霧。
「大逆不道!」
金鑾殿上,唐皇怒斥發聲。
「左右速速將王玄策拿下!」
朝廷眾武官中,滿臉老態的尉遲恭持著亢龍鐧跳出。
「你我都是朝廷重將,至今不曾分勝負是一件憾事,來吧」尉遲恭大喝道。
「哪曾沒有交手,凌煙閣和洛陽中,你在畫中被我斬了足足八次,若不是擔心損毀畫寶,你被我斬得還要更多,區區幻術凝聚之物,也敢在我面前逞凶。」
李鴻儒喝聲,右手的鴉八劍再次憑空顯出。
往昔畫寶中斗了不知多少遍的文武高官,他此時難有什么畏懼可言。
何況在這種幻境之中,他手中寶劍想要就能直接取。
對他而言,這意味著在大唐朝廷文武百官中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