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內容在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又讓敖孌只覺似乎只是一場夢,真實的她已經被押送到了仙庭。
「你剛剛在洗澡嗎?」
斬仙台旁,一道與刑罰無關的聲音傳來。
這讓敖孌瞪大了眼睛。
「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就不疼了,很快就過去了!」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時,遠遠處的老君捏著胡子插嘴了一句。
北斗星君取了法寶一戳而下,敖孌的身軀頓時陷入了止不住的顫抖和痛楚中。
她一時難於考慮其他。
「不要掙扎,努力回想你我劍斗時的模樣,這需要共同回憶,才能再次凝聚出陣法所需的場景,也讓讓我們擺脫這兒!」
無盡的痛楚中,又有一道聲音屢屢在耳中回盪。
這讓敖孌痛到近乎空白的腦袋終於回憶起了一絲內容。
「這是我們共同掙扎出去不多的機會,一定要將內心的回憶翻出來,快快快,我似乎要被陣法察覺了,我來報數,三、二、一……」
腦海中的聲音不斷指導,又有著不時溝通,待得倒計時開始,敖孌瞪大了眼睛。
她清楚這道聲音,更是清楚兩人劍斗時的回憶。
三
二
一
報數的聲音響起時,她的眼睛迅速閉上,腦海中開始回想。
倒計時走到終點,她只覺眼前一晃。
此時哪還有什么仙庭,哪有什么斬仙台,又哪有什么施刑者。
在她的面前,只有一身儒袍持著鴉八劍的李鴻儒,又有一身白衣勝雪的他。
「殺死他,只要殺死他,你的秘境就保住了!」
屢屢惡念的提醒回盪在腦海中。
這是敖孌往昔不乏閃過的念頭。
「保住了秘境,你就保住了那株天地靈根,從此可以化成毒龍,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你血肉!」
敖孌腦海中無數殺死李鴻儒的念頭閃過,甚至於她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背後的巨闕劍。
「上官兄……」
敖孌的對面,李鴻儒重復著往昔講述過一遍的內容。
這是他們往昔劍斗的開始。
「騙子……都是騙子……一直在騙我……這定然是這片傳承之地的問題!」
敖孌注目著提劍游走的李鴻儒。
沒有了利刃刮龍鱗,這讓她的恐懼和痛楚齊齊消退,又不乏正常的理智在慢慢回歸。
「李兄?」
「嗯?」
敖孌嘗試叫了一聲,只見對面的李鴻儒抬起腦袋,極為好奇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也探入了這片灰霧中的傳承大殿?」敖孌問道。
「什么傳承,什么灰霧,你在說什么?」
敖孌對面,李鴻儒發問。
「莫非李兄也是假的?但剛剛提醒我的聲音是怎么回事?真正的李兄又藏在了哪兒?」
敖孌心中一涼,只覺遭遇了一個假的李鴻儒。
但提醒她的聲音依舊回盪在腦海中,甚至於她不乏一撇之下,宛如驚鴻一般看到過灰霧中持著一根木棒的李鴻儒。
「李兄,你閉上眼睛!」
敖孌回想,也開始按此前的提醒示意。
「閉上眼睛?」
敖孌對面的李鴻儒有著愕然。
「閉上眼睛怎么斗劍?」
敖孌的舉動引出了驚詫,她更是感觸到了身體忽然的痛楚。
只是睜開眼睛,她就看到那柄鋒銳的鴉八劍插到了她體內。
她睜開雙眼,剛欲暴怒反擊,注目到毫無情感持劍刺殺的李鴻儒時,她的眼睛又閉了回去。
「一切都是幻術,都是在騙我,只要我不認為自己被殺死了,我就不會死,我不怕,來吧!」
幻術能引出潛意識的內容進行模擬。
但這種模擬無法真正去殺死人。
這宛如做夢,夢中死十次八次並不是什么問題。
但若要將夢中的內容當真,讓意識沉淪於其中,導致肉身死亡,那會導致真正的死亡。
「你說的對,但你需要將意識中的身體與現實中的身體姿態調整到一致,甚至於方位別無區別,我們才能身心合一,可以齊齊從這片幻境中走出!」
敖孌大叫時,只覺熟悉的聲音又有著降臨。
在她的對面,持劍刺下的李鴻儒保持著姿勢不曾動彈。
對方彷佛就像被時間凝固在了那兒。
但相較於李鴻儒此前目光的毫無情感,此時的李鴻儒眼中多了一份生動。
甚至於這個李鴻儒開始透露如何破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