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看了兩眼後,就收回了目光,又瞥向了國子監大門。
這會兒出門的人變少了,就連他們所在的茶水攤子也沒了幾桌。
鋪子掌櫃的是個中年漢子,如今稍稍空閑了,視線就不由的落在了他們這一桌子上。
一位婦人,帶著兩個差不多十來歲的孩子,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讀書人才對。
這不奇怪,平日里他也見過有那剛啟蒙沒多久的孩童,被家人帶著到國子監門口走一走坐一坐,沾沾文氣,將來也能一飛沖天,高中狀元。
讓他意外的是,那兩個孩子坐在這里已經大半天了,卻一點不耐煩都沒有,那定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得上的。
現在是六月中旬了,天氣燥熱,他們這攤子也就早上那會兒生意好點。就算頭頂上有棚子,也只能擋點陽光,熱氣卻是擋不住的。
沒看到攤子里的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嗎?就連國子監門口也沒什么人了。那兩個孩子卻依舊很穩定的坐在那里,身板都是挺直的,額頭上冒出汗來,也只是拿著帕子擦了擦,時不時的喝兩口水,也沒鬧著吵著要離開。
掌櫃的不由的多看了他們幾眼,然後,就發現那位年輕的婦人,也看了過來,雙眸有些銳利。
掌櫃的瞬間回神,忙撇開視線。
可視線瞥到一半,卻陡然一怔,眉頭擰了起來,看向國子監大門口的方向。
顧雲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大門的角落里出來一個傴僂著背的老人家,穿著一身有些破舊的衣服,身上還有些臟,手里提著一個酒瓶子,正慢吞吞的往前走著。
那背影看著有些蕭瑟有些孤寂,時不時的搖搖頭,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