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山極為『曖昧』地望著裴越,恨不得拉著小手,一口一個賢弟……
……
藏書樓那里的火焰,亦被何良山給滅掉了。
此時,已是後半夜。
鬧劇過後,眾人都有些疲乏無力了。
「夜兄,我回去了。」裴越說道。
「回去?回去哪里?」
這回,輪到輕歌迷惘了。
「武道,地牢。」
裴越言簡意賅地說完,竟是徑直朝武道地牢的方向走去,徒留下風中凌亂的眾人。
不愧是武皇的弟子,這行事風格,還真是超乎常人的想象呢。
輕歌看著裴越的背影,連忙道:「裴兄,既然已經鼓足勇氣走出來了,為何,不留下來呢?」
裴越頓足,始終背對著輕歌,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仰起頭,望了望天邊的一輪霽月,仿佛看到當年在江邊月下劍舞傾城的女孩了。
他說:「夜兄,我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呢。」
四周,都是人。
他很討厭那些氣味,那種勾心斗角,各懷鬼胎的算計。
還是他的地牢舒服。
安靜,昏暗,空間尚可。
一個人,呆習慣了的地方,那就是家。
裴越的身影,逐而消失在黑夜。
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我其實很想,和夜兄一同去,看看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在排斥我。」
他的聲音,只有輕歌能夠聽到。
輕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低聲說:「哪是這個世界在排斥你,是你在,排斥這個世界。」
不過,裴越今晚會出現,卻是讓她始料未及的。
「爺爺,你怎么來了?奶奶她怎么樣,她還好嗎?」何慧拉著何良山的衣袖,杏眸明亮,問道。
何良山揉了揉何慧的小腦殼,低聲哄道:「你奶奶很好,不用擔心。」
至於為何會來這里……
何良山望向了夜色濃郁處的少年。
他聽手下說了,那日少年在悟道海洋前吟誦的詞。
磅礴大氣,豪邁沖雲。
故而,等到妻子的身體好些了,才匆匆趕來。
不過他同時也聽說了唐珏設下鴻門宴的事情,早年間他的手下與唐珏交手過,知道唐珏的陰狠手段。
擔心之下,以防萬一,便去請了七族老一同過來。
果然如他所料,唐珏是想對這孩子出手。
但他沒想到的是,裴越竟會出現,還只聽這少年的話。
一旁,唐鋒咬牙切齒,雙手握拳,眼睛因充血而顯得可怕。
他低下了頭,惡狠狠地盯著地面看。
他啊。
機關算盡。
最後竟是在陰溝里翻船。
他以為,只要沒了許山,沒了唐珏,門主之位遲早是他的。
但——
唐鋒閉上了眼睛,生不如死。
「義父,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流雲激動地問:「你竟然讓裴皇出山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裴皇當年,實力高強,是武皇的驕傲,還是個讓萬千少女瘋狂的痴情種,他在地牢數千年,無人說動,竟願為你出來。夜叔,你太強了!」陸辰更加激動。
而就在此時,一名黃衣女子,臉上覆著面紗,有仙風道骨之氣。
「黃姑姑!」眾武道弟子行禮。
黃璇,武皇座下的護法之一!
眾人心中不解,黃姑姑為何會突然出現?黃璇卻是來到了輕歌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才道:「夜公子,武皇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