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沒有回頭的走了,將墨邪二人遺棄在這絕望之地中。
墨邪大笑,眼角笑出了眼淚。
愈是如此,他笑得愈歡。
「別笑了,都要死了。」蕭如風無奈道,即便面對死亡,他也處變不驚。
適才,輕歌說了月蝕鼎是毀滅靈寶後,他與墨邪騎馬准備離開,到了山下,墨邪擔心北月冥便又上山了,他無可奈何,只好跟著墨邪一起過來。
哪里知道,他們二人不顧生命危險換來的卻是薄情二字。
「蕭如風,我想我娘了。」墨邪邊哭邊笑,如孩子般。
蕭如風心中五味雜陳,惆悵不已,他這哪里是想娘了,無非是不敢相信北月冥就這樣拋棄了他。
只是,男人的面子還是要的。
此時,輕歌從梅卿塵身上躍了下來,姬月站在她肩上。
梅卿塵眸光幽深的望著輕歌,「你想去救他?」
輕歌默然,點頭,轉身毅然離去。
梅卿塵站在一片虛無之中,素色的長跑陷在氤氳的黑光里,他緊抿著削薄的紅唇,眸中閃過妖冶的紅光,猩紅如血。
「不要去。」他伸出手,拉住了輕歌的衣角,無力的說著。
輕歌轉頭看他,嫣然一笑,道:「如果是你,我也會去的。」
說罷,輕歌朝早已沒有當日輝煌的鳳凰山飛奔而去,梅卿塵眸光哀傷的望著墨色的衣角在他指縫間一點點的抽離,消失。
鮮血的味道越發的濃重,梅卿塵的眼瞳逐漸變紅,他望著籠罩了一層塵煙的鳳凰山,想要過去,馬鳴聲卻是突地響起,蛇葬伸出手把他拉上馬。
「放開我。」梅卿塵的聲音充斥著煞氣。
「你瘋了嗎?」
蛇葬勃然大怒,「鳳凰山上死了那么多人,炎魔血狼本來就是屬煞氣與你相沖,鮮血味道還這么重,你上去就是找死你知道嗎?你想救無名我知道,可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你覺得那群老狐狸會放過你嗎?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們家族的懲罰有多變態!」
「就算你救了無名,他們若是知道你對無名動情,無名恐怕也會因為你而落了個死無葬身的下場,你還要去嗎?」蛇葬一面說,一面駕馬飛奔。
聞言,梅卿塵逐漸安靜了下來,雙瞳中妖紅的顏彩也逐漸褪去。
他坐在烈馬之上,有狂風怒吼,他一寸寸的回眸,看著身著黑衫的少女視死如歸,身影逐漸化為一個黑點,湮沒在無數流火中。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梅卿塵緊抿著唇,眸光微傷……
他只是不想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而已。
那么凶的野獸,那么猩的戰場,她還只是一個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