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洵洵儒雅,周圍環境這般變化,一時也難以接受。
歐陽澈的情緒輕歌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去安慰。
北月國內,世家、百官、後宮、社稷,這些,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外面的世界更為無垠凶險,在這廣袤的山川河流里,埋藏著數不盡數的殺機,每一個瞬間都是艱難困阻,步步驚心,然,優勝劣汰,真正的強者在千錘百煉之後,將會踏入榮耀的殊途。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拳頭硬才是王道,強者便是天地間的主宰,弱者如螻蟻,被人踐踏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四星大陸上有數以億計的人,擠破腦袋想要來迦藍,你已經在數億人前的前方了,又何必再望洋興嘆,腳踏實地才是硬道理。」
衛疏朗淡然的道,「只要你不懈努力,不論結局如何,至少比沒有努力的你要強,不公不是理由,只是弱者的借口。」這算是幾人聽見衛疏朗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他身著棕色的錦袍,腰上綁著一條虎皮帶,他游目四顧,最終眸光落定在東南的方向,他往這個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道:「群山以東南,有一座石屋,我們先去那里歇息,一晚上的時間,我很快便過去的,難熬的不是今晚,而是明早。」
迦藍對沒有在門禁時間內回來的學生,懲罰可是相當嚴重。
輕歌等人跟著衛疏朗朝東南方向走,阡陌交通的道上是各式各樣的雜草,還有不知名的野花竄了出來。
越往深走,輕歌的眉頭蹙得越緊。
她總覺得,這個地方,陰森的很,透露出血腥死亡之氣,可仔細聞去,只有野花的芬香和冷風拂過皮膚的沁怡之感。
輕歌下意識的看向瘋子,發現瘋子臉色也異常凝重,輕歌眸光一跳,不動聲色的走至瘋子身旁。
二人跟在隊伍的最後邊,輕歌以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對勁?」
瘋子點頭,「這里讓我很不舒服。」
「輕歌,小瘋,快一點。」詹婕妤發現輕歌二人沒有跟上,停了下來,站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般,大聲的囔囔著。
小瘋?
什么鬼?
瘋子卒——
輕歌淺笑,眸色溫和,詹婕妤並不知道瘋子的名字,連她也不知道。
別人能叫她瘋子,可她們,不能。
輕歌二人相視一眼,齊齊笑了,並肩往詹婕妤走去。
詹婕妤脊背挺直,與此同時挺起的還有那傲人的胸脯,詹婕妤似是驕傲,洋洋得意的來回走了幾次,還挑釁似得朝輕歌挑了挑眉。
輕歌:「……」
看來如今這世道,平胸之人還不能出門了?
輕歌萬分憋屈,她身為佣兵之王時,那身材,可是杠杠的,在整個佣兵界都是出了名的,詹婕妤這胸在她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惜,坍塌的鳳山不僅奪走了她的命,還順手牽羊的把她的胸一同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