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輕歌,墨邪臉上的玩味兒便收了起來,有了幾分肅然認真之態。
「夜青天被人囚住,輕歌被逼登基成女皇,之後會有君主氣運……」姬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墨邪越往後聽,身上的氣焰越是叫囂,怒火騰騰,恨不得化為殺戮之刃,將負她之人殺個片甲不留。
他就說,以她的性子,怎會被一個帝國拴住,果然有問題!
「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墨邪問。
「斷袖。」姬月淡淡的道。
墨邪:「……」
「有個能破解死局的辦法。」姬月見墨邪被堵得啞口無言,心里暢快無比。
「什么辦法?」言歸正傳,墨邪神態肅然。
「心臟熬葯,需要處子女子……」
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
墨邪眉峰抖動了幾下,「雲妃今日與輕歌說的話,看來就是關乎處子的……」
姬月點頭。「你是想讓我來?」墨邪總算知道了姬月的目的。
姬月頓了頓,臉色蒼白,卻又難看,如火般寬大的衣袖之下,一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靈魂好似被人剝離,胸腔里的肋骨被人殘忍拔掉,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
他曾是妖域最驕傲的存在,如今卻成了個窩囊廢。
盡管姬月按捺住了悲愴,還是被墨邪發現了不對勁,他虛眯起眼睛,逼近了姬月幾步,問:「你和輕歌,到底是什么關系?」
「若本座說,他是我本座未來的妻子,你信嗎?」姬月道。
墨邪四肢里的力量仿佛一瞬之間化為虛無,十幾年來的漫無目的未來的信仰全都成了死灰,他腳步踉蹌,若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柱子,早就摔倒在地了。
他一直都看得出,梅卿塵過後,夜輕歌的心里還裝有一個人,只是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沒想到,不是人!
猜測是猜測,臆想是臆想,當他真正聽到時,只覺得有萬道雷聲在耳邊響起,耳膜都要炸裂。
「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讓我來?」
墨邪不解,他想讓自己正常,只是雙目充血,赤紅的可怕,猶似在暴怒邊沿徘徊的獅子,隨時迸出,咬斷人的脖子,致命一擊。
「我身體有問題,做不到。」姬月愴然,他驀地抬眸,雙目如火直視墨邪,「如果是你,我甘願。」
他對墨邪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是墨邪的話,他不介意。
墨邪震住,駭然。
「她知道嗎?」沉默了好一會兒,墨邪出聲問。
「不知道。」墨邪如實回答。
「不需要她的同意嗎?」
「她會同意的。」
「不,她不會。」
「她會。」
「……」
墨邪了解夜輕歌,故此,知道她不會,姬月想救輕歌,故此,認為她會。
的確,姬月不介意自己頭上的帽子是何種顏色,他只要她安好就可,可被他選擇性的忽略掉了的是,她介意。
她剛烈如火,性情中人,冷漠的冰涼薄的水,是天下四方最野最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