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陰司看著如迷途之路瓮中之鱉的輕歌,殘虐的笑了,「夜輕歌,要么死,要么回西尋乖乖當王,兩條路,選一條。」
輕歌座下的馬在原地打著圈兒,似是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無邊的殺意,身上的猩紅鬃毛都豎了起來,馬嘴低吼,嘶鳴一陣陣的。
這頭馬,在害怕。
沉默,無盡的沉默。
有風刮過城牆內外,緊閉的城門隔開了陰陽。
「辛陰司——」
死寂之中,少女嚶嚶而笑,眼眸放光。
「識時務者為俊傑……」辛陰司以為她動容了,害怕了,准備留下來了。
然,辛陰司的話尚未說完,少女的聲響,仿若平地驚雷般炸開。
「放你娘的狗屁!」驚!
驚住!
城牆上下半萬名侍衛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猶若石灰不得思考,辛陰司也被罵的沒了思想,在馬上混沌著。
辛陰司不曾想到,半萬侍衛也不曾想到,已成魚肉的她,還能這般狂妄。
輕歌不再理會辛陰司和要圍剿她的眾侍衛們,她拉著韁繩控制馬頭,往城牆下凹著的緊閉的城門前走去。
城門很高,有多高?足足二十四尺。
辛陰司雙目凶狠,血絲翻涌,熾烈的怒火要吞天。
他見輕歌想破開城門而逃,嗤笑了聲,「夜輕歌,這城門是用黑鐵金剛石鑄造的,實力不足靈師的人,撼動不了,你別痴人做夢了,你逃不走的,唯一能逃出去的生機在牆上,你卻選擇了牆下的路,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城牆上下的侍衛們都哄堂一笑,愚不可及!
一個先天八重的人,想從堅固的黑鐵們里逃出?
妄想!
是以,侍衛們覺得輕歌如今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一個個都放松了戒備,等著輕歌落入那天羅地網之中。
輕歌身下的馬兒想要逃,攥著的韁繩將輕歌的手心拉出了幾道深紅的痕跡。
她一手握繩,一手執刀,明王刀刀尖挨著地面,駿馬往前走時,刀尖與鐵石地面摩擦出了火花,刺耳的聲音絡繹不絕。
輕歌控制著駿馬在黑鐵城門前的八尺處停下,她回眸看向辛陰司,傾國莞爾一笑,赤炎如火,百媚生!
辛陰司眯起眸子,與之對視,有幾分不安。
這個女人,創造了太多的奇跡。
哪怕他心如磐石般堅定不可摧,認為以輕歌一人之力,破不了黑鐵城門,可捫心自問,他害怕了。
在一個傳奇之人面前,他害怕奇跡的誕生。
龍卷狂風襲來,流行追月,星辰落,輕歌回過頭面向城門,眉間血魔,雙眸內有寒光乍現,雷霆四起,她以戰神之姿,坐於強壯鬃馬上,朝兩扇巨大的黑鐵門狂沖過去,好似前路無險阻,她沖的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