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你先出去。」蛇葬走過來。
藍蕪欲言又止,而後耷拉著腦袋,朝外走去,關上門的剎那,她閉上眼,淚流滿面,楚楚動人。
屋內,蛇葬冷漠地看著梅卿塵。
「你逃婚的時候,我不覺得你做錯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藍藍比夜輕歌早遇見你,你愛的人本就是藍藍,所以,你走,你沒錯,雪女殿內的事我聽說了,藍蕪是好的,夜輕歌也不壞,你不該為了一個人,而去傷害另一個人,這樣你就舒服了嗎?」
「當初,我對夜輕歌有很大的偏見,可現在,我對你的偏見是最大的,你捫心自問,你心里,到底裝著誰?藍蕪?夜輕歌?別告訴我,是因為內疚責任才與藍蕪在一起。」
「也別說,你還對夜輕歌念念不忘,從你逃婚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知道,你和她,沒有以後,沒有未來,夜輕歌不是藍蕪,她過於極端,有自己的原則,一旦遭受背叛,就絕不會優柔寡斷。」
「……」
梅卿塵低著頭,恍恍惚惚。
他的腦海里,混混沌沌,不同的畫面交雜於一起,沖擊著神經,疼痛欲裂。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阿塵,你不要我了嗎?」
「……」
時而響起夜輕歌冷漠的聲音,時而出現藍蕪碧玉春風般的笑以及哀怨的眸子。
許久,梅卿塵如暴怒的野獸,發出嘶吼之聲。
心口的傷,再次裂開,鮮血噴薄而出。
蛇葬如一個旁觀者,目光深幽的望著他。
「如何?做好決定了嗎?」蛇葬問。
梅卿塵披頭散發,靠在床沿,腦袋低垂,「迷途知返,我不能再錯下去了。」
「想清楚就好,我聽說永夜生義子一多月前中了落花毒,閻家也出了點事,該去看看了。」梅卿塵道:「佣兵協會那里,冥幽被軟禁起來,權利已被其兄長冥千絕架空,冥千絕此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你日後盡量少與他接觸。」
「冥千絕?」
「藍藍時日不多,你且珍惜吧。」蛇葬道。
「難道就沒有辦法醫治了嗎?」
「雪靈珠。」
「雪靈珠?」梅卿塵眼神微波。
「你別多想了,雪靈珠已經完全融入夜輕歌體內,你想要雪靈珠的全部力量精髓,除非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的意思是,等過段時間,她的力量再強大些,你可以找她救藍藍。」
「可……」
「若她不肯,也情有可原,你好自為之吧,夜輕歌非你良配,與你有緣無分,別因此傷害到藍蕪。」蛇葬覷了眼梅卿塵。
梅卿塵閉上眼,「我知道了。」
蛇葬離去,藍蕪走了進來。
她依舊安好無事,只是眼眶頗為濕潤。
走在床邊。
梅卿塵驀地睜開雙眼,憐惜的望著她,抬起手,撫摸藍蕪的眼角,「哭了?」
溫潤的聲音,讓藍蕪倍感委屈。
她低著頭,眼淚如水,止不住的流。
梅卿塵擁住他,嘆了口氣,「我錯了。」
藍蕪一愣,隨之失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