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凌晨五點半的絕望(1 / 2)

她被江水淹沒,體內流動著雄鷹的野性,不屬於她的鮮血和骨骸好似隨時都會破體而出。

她承受著泣血的疼,懷揣著滔天恨意,才能走出困境,堅持活下來。

當她從娘子江里爬出來,奄奄一息,被一個男人帶走。

那男人也是韋慕蘭的愛慕者之一,他想在韋慕蘭虛弱的時候占有她,韋慕蘭寧死不從,終究抵不過男人的強硬。

至今為止,北鷹都無法忘記她是如何哀嚎,是如何崩潰的,她僅存的希翼之火,被一盆冷水澆滅。

衣裳撕裂的聲音,像是鋒銳的刀子割開皮肉,如此之痛。

她反抗過,卻是徒勞無果,只為引來更為厲害的暴行。

那段時間,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蹂/躪,毆打,慘不忍睹。

那個男人,時而把她當成寶一樣寵著,時而暴戾對她拳打腳踢,直到有那么一日,男人的朋友發現了這個秘密,發現了韋慕蘭,竟是灌醉了男人,也走進那個小黑屋……

隔日,男人發覺此事,並未找朋友,反而把一切都怪在韋慕蘭身上,說她狐媚,說她是妖精。

男人在廚房里磨刀。

到了晚上,他拿著匕首大小的短刀,走進小黑屋,在韋慕蘭臉上胡亂的劃,甚至將燭台打到她臉上。

你知道凌晨五點半的絕望嗎?

你知道鮮血流出傷口被火燃燒的滋味嗎?

家破人亡,浪跡天涯,從美人到丑女,從書香閨秀到殺戮之神,說的便是她韋慕蘭。

也就是北鷹。

當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被毀後,韋慕蘭理智全無,沉浸在體內火雲雄鷹的鮮血、骨骸與她身體完全融合。

她力大無窮,將綁在四肢上的粗繩崩斷,走過去,在昏暗的小黑屋里,將那個男人的脖頸拗斷。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是那么美妙。

北鷹一路往北,跌跌撞撞,因丑陋外貌,所有人都嫌棄的看著她,她像是過街老鼠,無家可歸,像個乞丐,在街上流落。

直到遇見梁浮,在邊境的相依為命,他從未嫌棄過她半分,當梁浮與她表明心跡時,梁浮說:「我為了你,負了另一個姑娘,我愧疚,卻不後悔。」

北鷹害怕這種接觸,於她來說,男人皆是以貌取人,更在乎女子的清白,她將在小黑屋里度過的日子跟梁浮說,梁浮有一瞬間的錯愕,更多的,卻是憐惜,心疼。

他說,朝陽是一國公主,能得到萬千寵愛,韋慕蘭卻只有梁浮。

……

劉府舊宅里,百花之香在空中彌漫,輕歌坐在床榻上,沉默地聽著北鷹的故事。

那般血腥,如此可怕。

人性丑陋,演繹的淋漓盡致。

北鷹看著輕歌,道:「我想,上天給我了這么多災難,就讓我自私一回,不去想什么朝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份感情。」

「王上,我別無所求,只願報得血海深仇,與如意郎君神仙眷侶即可。」

北鷹站起身子,右手攤開置於左胸膛,她彎下腰,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打開門,門外的梧桐樹下,梁浮站在那兒,不知想著什么。

聽見開門聲,梁浮雙眼一亮,走上前,拉住北鷹的手,「手怎么這么冷,話說完了嗎?」

「說完了。」北鷹抬頭,看著梁浮,淡淡的笑了。

她伸出手,抱住梁浮,把臉埋在梁浮胸膛里,溫暖安心。

梁浮抬起手,揉了揉北鷹的腦袋,寵溺的道:「都叫你加件衣服了,現在冷了吧。」

屋內,輕歌看著門外的梁浮和北鷹,嘆了口氣,躺在床榻上。

「朝陽教會了梁浮成熟,而北鷹恰好遇見成熟的他。」輕歌揉著眉心,若有所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