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輕歌淺笑道。
世人想要喝醉自己,麻痹那痛苦的神經,殊不知,酒非但不能澆愁,反而更會讓人想起那些不堪之事。
輕歌乃酒國中人,她喝酒不是為了消愁,只是單純喜愛罷了。
酒味入骨髓,便是快活人生。
蓮華蹙著好看的眉頭,似懂非懂。
他又拿著茶杯在輕歌面前晃了晃,不喝到斷腸酒釀誓不罷休。
見此,輕歌無奈,倒酒前說了句:「斷腸酒不是一般的烈,你悠著點。」
嘩啦——
手腕微轉,酒壇內的斷腸酒水便倒入茶杯之中。
蓮華一口飲下,突地目光發直,面色羞紅,眼神惺忪,迷離妖冶,竟沒了平時的冷漠。
他眉頭再次皺起,舔了舔嘴角的酒漬,而後抬頭朝輕歌看去,眯起雙眼,笑了。
輕歌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看吧,一杯就倒,還談消愁?
輕歌不理會蓮華,抱著酒壇走至院內。
她坐在草地上,抱著一壇酒水,仰頭看向夜空。
她曲起一條腿,手肘撐在膝蓋上,豪邁大方,而後捧起酒壇,仰頭便喝。
三年啊。
她想告訴姬月,她遇到了個跟他一樣喝酒就醉的男人,叫做蓮華。
輕歌閉上眼,張開嘴,咽喉不斷的吞進濃烈酒水。
斷腸酒水就像是炙熱的火焰,燃燒她的五臟六腑,痛苦著,隨之而來的還有種快樂。
酒會上癮。
每每感到相思入骨,她便大口大口的猛灌,有時犯頭痛症時,也是如此。
酒水像是一場傾盆大雨,澆在她的臉上,白發濕了,又沿著優美的脖頸線條滑下。
蓮華搖搖晃晃,面色漲紅。
他站在長長走廊上,望著坐在草地上的輕歌。
他微微側著腦袋,有些可愛,嘟囔著:「姬月?未婚夫?」
他忽然好想見見,那個位列四星十大公子之首的公子姬,何德何能,可以俘獲帝王芳心。
蓮華跨過走廊邊沿的欄桿,走至草坪,盤腿坐在輕歌面前。
輕歌放下酒壇,看了眼蓮華,而後指著蓮華大笑。
蓮華雙頰,簡直成了猴屁股紅蘋果,紅似彩霞,黑色瞳眸,此刻好似都能滴出水霧來。
他一本正經的坐著,就那樣嚴肅的看著輕歌。
「怎么了?」輕歌捧腹大笑了許久,才停下來,問。
「我是桃子。」蓮華道。
輕歌皺了皺眉,疑惑不解,滿頭霧水。
「我是個桃子,你要吃嗎?」蓮華重復道。
「桃子?」輕歌眨了眨眼。
「蓬萊仙境的仙桃,吃了能洗筋伐髓,涮去污穢。」蓮華凝重的道。
「噗……」
輕歌一口酒水噴至蓮華臉上,旋即哈哈大笑,笑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