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與她一同逆天改命,若一去不回,便視死如歸。
扶希下定決心。
他是漠北城臟兮兮的小少年,他在渾渾噩噩的環境中,從未放棄過自己,但,是夜輕歌,讓他得以重生。
滴水恩,涌泉報。
輕歌無奈,輕彈了下扶希的額頭。
「輕歌,來了?」刑荼蘼從長廊盡頭走來,「飯菜已經備好了,你多吃點,過海的船,我也找了信得過的人,等中午再走吧。」
「也行。」
輕歌幾人走入殿內,桌上盡是美食佳餚,香味飄溢,白媚兒站在一側。
刑荼蘼看了眼白媚兒,贊賞的說:「輕歌,這都是白姑娘親自下廚做的,你可要好好吃著。」
「那是自然,媚兒的廚藝,我信得過。」輕歌笑道。
氛圍甚是和諧,其樂融融。
飯後,輕歌在刑荼蘼的房內睡了一個上午,昨晚,她雖然意識朦朧,但那種刻骨的疼,現在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
輕歌醒來時,便看到刑荼蘼坐在桌前,翻看古書。
輕歌坐起來,刑荼蘼察覺到動靜,轉頭看去,見輕歌睜眼,倒了一杯溫茶。
輕歌喝著茶水,舒服許多。
「你對我這般好,怕是我都要舍不得離開馴獸島了。」輕歌打趣兒道。
「那就別離開,你在島上,我養你,秦家若敢動你,哪怕覆滅整個島,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刑荼蘼語氣認真的可怕。
輕歌詫異,眸光微閃,笑了。
輕歌瞪了眼刑荼蘼,「說什么傻話。」
「輕歌,我問你,現在的日子,真是你想要的嗎?」刑荼蘼說:「每日戰戰兢兢,連睡覺都不踏實,方才你休息時,眉頭從未松開過,我可以把島賣出去,我們帶著人,找一處世外桃源,過無爭的日子,如何?」
輕歌靠著床,她抿著唇,思索良久。
「荼蘼,你想要的,是所謂無爭無欲的日子嗎?」輕歌反問。
刑荼蘼怔住,否認:「不是。」
「世上的每一個王,都要歷經洗禮,甚至要接受蒼天百姓的考驗,千錘百煉後方為王,就像你現在,既然坐上了島主的位置,這座島,便是責任,沉甸甸地壓在你肩上。」
輕歌道:「是的,我連做夢都不踏實,這是在你身旁,我才能有片刻輕松,要是在別的地,稍有風吹草動,我都能驚醒,很累,很疲倦,但我不排斥這種日子,那是因為,我相信,只要給我時間,我能覆滅這片大陸,我能做到,我休息時,誰也不敢打擾。」
「是我想多了。」刑荼蘼嘆了口氣。
她無非是,驟然之間,開始心疼這個姑娘罷了。
如夜輕歌所說,她肩上的責任,不可推卸。
輕歌走至刑荼蘼身邊,她倒了杯茶,說:「就算結果不盡人意,過程讓人痛快,不就足夠了嗎?你想拯救這座島,你就得成為島上主宰,你把島賣出去,日後聽說島上人過的慘不忍睹,你就算躲進十里桃林,無爭之世,又能很輕松嗎?不,不是這樣的。」
「我終於成為了島的主人,又怎能去無爭之世?」刑荼蘼雙眼劃過一道狠色,「方才所說,你就忘了,昨晚秦家派人來了馴獸島找我。」
「是談半人半獸之事?」
刑荼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