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奴才而已,你沒有比我高一等,你以為你會是未來的冥夫人是嗎?可你心里比我清楚,主子是個沒有心的人,即便有心,心里也不會有你,他看似步步逼著夜輕歌,可事情脫軌,這難道不是在乎的表現?你好自為之吧,我分內的事,我會做好,不需要你來說教。」
白媚兒說完,快步往前走去。
如虞姬所說,她的心有一瞬的動搖。
跟在冥千絕身邊時,她日日夜夜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夜輕歌雖是凌厲之人,但從未委屈了她。
虞姬看著白媚兒的背影若有所思,想到白媚兒最後說的話,虞姬的心臟轟然顫動。
白媚兒一針見血。
如白媚兒所說,這是她最怕的事。
由愛生恨,由恨生愛……
虞姬穩住心緒,斂眉一笑,跟上了白媚兒。
那又如何呢?
就算夜輕歌是冥夫人,只要是冥千絕開的口,她也會愛屋及烏。
虞姬的手攥著衣袖。
曾經,她與夜輕歌惺惺相惜,英雄見英雄,億萬人的四星大陸,她只欣賞夜輕歌一人,奈何,她是冥千絕的奴,注定為夜輕歌死對頭。
不死不休才好呢。
夜色很深,白媚兒二人坐上馬車,前往聽雨軒。
輕歌四人在魏府湖邊的一個亭子里喝著小酒兒,都是墨邪珍藏的好酒。
閻獄不滿的說:「歌兒,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找他要一壇美酒,跟要了他的命一樣,你一來,他恨不得把酒窖里的所有酒給拿出來。」
「給你也是浪費。」墨邪望了望天。
「哇,小七要喝酒酒。」燕小七捧起一壇,「娘親,我要跟你一樣,千杯不醉,成為落花城最風光的人。」
輕歌寵溺的望著燕小七,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揉了揉燕小七的腦袋。
燕小七喝了一口就醉醺醺,東倒西歪,眼冒金星,坐都坐不住,兩個黑眼珠子湊在一起,儼然成了斗雞眼,惹得墨邪哈哈大笑。
輕歌看著墨邪的笑,想到幾年前的皇宮宴會,以及無涯山脈時的那顆樹下,她、蕭如風以及墨邪,喝著美酒,聊著天下事,好不痛快的。
燕小七抱著酒壇,垂著腦袋,張開小嘴兒,竟是打起了呼嚕。
輕歌拿掉酒壇,抱起燕小七放在亭內的長椅上,從空間袋里拿出一件披風蓋著。
「不會喝還逞強。」燕小七的酒量真是跟姬月一樣呢,一杯就倒。
「輕歌,來,恭喜你突破地級。」墨邪笑著舉起酒杯。
三年,他見證了她的成長。
閻獄望了眼墨邪,開懷喜樂,同為男人,墨邪的心思他很清楚,他甚至有種想要這個人成為他妹夫的沖動。
但他也懂夜輕歌,夜輕歌一旦心動,便是一生,絕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動搖。
這樣也好。
閻獄舉起酒杯。
輕歌眯起眼睛看了眼墨邪,她參悟過虛無境,即便墨邪刻意掩蓋,她也能聞到從墨邪身上透出的血腥味。
輕歌警覺起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僅僅只是抑郁症而已嗎?
墨邪比誰都灑脫,而非強顏歡笑的無奈,這樣的他,為何來了落花城後會郁郁寡歡,暴躁如雷?
輕歌再一次想到了被她的忽略的落花毒。
落花毒中毒者太慘,喪失理智,瘋魔狀態,墨邪不同,沒有中毒的跡象。
但,他是墨邪,他與常人不同,抵抗力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