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你身上疼,砸在我身上會疼嗎?」輕歌步步緊逼,追問道。
少女眨眨眼,渾身發寒,她還從未想過疼不疼這個問題。
她是暗影閣閣主的女兒,哪個弟子在她面前不卑躬屈膝,偶爾打罵又算的了什么。
她的身份在這里,就意味著她可以去踐踏,去欺辱。
站在高位的人,怎會關心卑微人疼不疼?
「為什么砸我?」輕歌又問。
「你讓如雪姐姐受罰了。」少女悶哼一聲,問:「你為什么砸我?」
「你長得太丑了,我看的心里膈應。」輕歌在少女傷口上灑上葯粉,眼皮也不抬一下,如是說。
周遭眾人只覺得有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全都呈石化狀態。
少女瞪著輕歌,杏眸噴著怒火,「你才丑。」
「看著我的臉,捫心自問,我丑還是你丑?」輕歌包扎完少女的傷口,指了指自己的臉,神態冷漠,自信滿滿。
少女連忙看向輕歌,仔仔細細看了遍,最後挫敗的低下頭。
這樣對比,還真是她有點丑。
「你又不是青樓姑娘,要那么好看做什么,恭維男人嗎?」少女哼了哼,指著自己的額頭,怒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愚蠢的四星人,你這人心思果真狠毒,欺負了如雪姐姐,還要來欺負我。」
輕歌漠然的望著她,說:「生得好看,是為了給男人看嗎?不,是為了給你自己看。」
旁側一陣吵雜聲,閣主快步走來,看見包在少女額頭的軟布浸出了血跡,閣主心臟咯噔一跳。
葉未平和袁天也跟了過來,葉未平怒問:「這是誰干的?」
諸多弟子全都看向輕歌。
葉未平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輕歌:「夜輕歌,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的勇氣?」
閣主看向輕歌。
這幾日他聽得最多的就是夜輕歌的名兒,但現在算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輕歌。
女子站在人群中一身紅衣尤其的亮眼,沒有鋒芒畢露的野性之感,卻雍容大方,貴氣端庄時還透出了幾分慵懶。
銀白的發,像精靈一樣白嫩細膩的肌膚。
她站起身的同時,朝地上的少女伸出手。
少女悶哼一聲,握住輕歌的手站起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閣主問。
「替閣主管教女兒,免費的,閣主應該感謝我。」輕歌淺笑,道。
閣主挑眉,「你是說,本閣教子無方?」
「閣主有自知之明,這是好事。」輕歌道:「寵愛和溺愛是兩回事,一個修煉者,一個人,她未來有多善良,有多惡毒,能夠成長到什么地步,與環境息息相關,而環境來源於父母。子不教,父子過,不無道理。」
「夜輕歌,你在胡說什么,你在管教閣主?」葉未平怒喝。
閣主抬手,「讓她繼續說。」
「閣主,不要擔心她受傷,你若能守護她一生,在她有生之年,讓她的每一天都在溫室之中,不去涉世,那你的辦法沒有問題。可,只要在她一生里,有那么一天,你不能讓她安逸,你就該讓她知道,眾生皆平等,居安思危。」輕歌淡淡的道。
閣主思索片刻,看向少女,「尤兒,你覺得要如何處置她?」
少女雙手負於身後,故作老陳的說:「何必跟一個四星人一般見識,爹,你也太缺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