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站在密室外靜靜等候。
輕歌反復的看著,書信已經泛黃,大多數字跡都暈染開了,模糊到難以分辨,但輕歌能夠感受到夜驚風的那種心情。
她在密室里看了一整夜,眼眶泛紅,頗為濕潤。
她不知夜驚風是何種心情,她也不懂空虛機關算計究竟為的是什么。
讓夜驚風死在九州斷頭台,豈不是一了百了,為何要費盡心思去救夜驚風,與之稱兄道弟。
夜驚風拼命去修煉,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四星大陸,能夠找到自己的妻子。
他在四星大陸之所以被稱為戰神,因為在戰場上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難得的是,熱血沸騰下有一顆最為純粹的赤子之心。
他待父親溫和,對愛人深情,為兄弟插自己兩刀。
輕歌在密室的夾角里看到了小孩子穿的小衣裳,針腳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看起來有些糟糕,不算精致。
魏安往內看了眼,道:「十多年前赤陽宗里有個老婆婆,原先是宮里的綉娘,你父親軟磨硬泡了好久,老婆婆才肯教他縫制衣裳,只不過每一件都綉的蹩腳,到底是上戰場殺敵的人,手里拿的是染血砍刀,怎拿的起那小小綉花針。」
想到那個時候魏安就覺得好笑,堂堂八尺男兒,坐在床前皺著眉全神貫注。
夜驚風不知那時的輕歌高了還是瘦了,矮了還是胖了,各種大小的衣裳都綉了一遍。
輕歌拿著那衣裳在身前比劃,現在她穿不下了。
「在赤陽宗的那幾年,每到你的生辰,他都會去挑選精致的禮物,說哪日見到你了,一並送給你。」魏安道。
輕歌眸光一閃。
魏安走到角落,打開一面琉璃櫃,里面放著好幾樣小寶貝,都是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你父親還給你畫了一張畫。」魏安找出一張泛黃宣紙。
輕歌期待的看著那畫,不過在看到畫上的人兒之後,輕歌整張臉都黑了。
「這畫的是我?」輕歌懵了。
魏安點點頭。
輕歌嘴角瘋狂抽搐。
那畫上的人,奇丑無比,連心眉,朝天鼻……
夜驚風的畫功實在是不容恭維。
魏安意味深長的看著輕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丫頭,很抱歉,我當初沒能保護好你的父親,是我讓他來的赤陽宗,卻害慘了他。」
「與你無關。」輕歌眼神冷漠。
若非許流元和閣主的陷害設計,就沒有夜驚風灰暗不見天日的那幾年。
「我可以把這里面所有與他有關的,都帶走嗎?」輕歌問。
「你是他的女兒,這件事,你不必問我,與他有關的東西,都不屬於赤陽宗。」魏安道。
「天啟海外八大君主最近發生戰斗的事,魏叔可知?」輕歌一面把書信衣物收拾進空間袋里,一面問道。
魏安挑眉,「這場戰斗的目的好像是你父親,突如其來的戰斗,毫無征兆,也不能這樣說,戰斗不可避免,但不應該是現在。」
「發動戰斗之人是不是那個叫做顧熔柞的君主。」輕歌再問。
魏安點頭,「的確是他。」
「我知道了。」
輕歌若有所思,眼神幽邃,諱莫如深。
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好了後,輕歌二人離開密室。
輕歌雙手拱起,「魏叔,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