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機械般地轉過頭看向輕歌,看見輕歌的臉,尤兒像個嬰兒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她撲進輕歌懷里,鼻涕眼淚擦了輕歌一衣襟。
「師父!」尤兒輕聲囈語,委屈巴拉,可憐兮兮。
輕歌雙手淌過冰水將尤兒橫抱起來,淌著冰水走向石邊。
尤兒抱著輕歌脖頸,渾身濕漉漉,衣裳不斷滴著水。
尤兒的黑發黏在脖子上,她睜大眼仔細觀望著輕歌。
「師父,你真好。」尤兒說。
輕歌轉頭看去,尤兒裂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天真無邪,滿臉的粲然。
輕歌深深嘆一口氣。
她抱著尤兒走出水牢,進了流月樓。
「九皇叔來了。」柳煙兒湊在輕歌耳邊壓低嗓音。
輕歌一抬眸便看見身著白袍溫潤爾雅的男子站在流月樓院落里。
輕歌走向房屋,帝長如攔住輕歌去路,「把她交給我吧。」
輕歌斜睨帝長如,「皇兄,尤兒心思單純,天真無害,你若欺了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如今,輕歌乃帝國明月郡主,按理來說跟帝長如是同一個輩分。
一個是九州皇叔,一個是帝國皇姑姑。
「我知道了。」帝長如甩了甩袖,朝外走去。
「許薇在何處,前方帶路。」帝長如眸子暗沉。
輕歌挑眸。
帝長如對尤兒的態度,比以前更為上心了。
不是什么好事。
尤兒縮在輕歌懷里冷的發抖,眼淚啪啪的落。
輕歌把尤兒放在床榻,柳煙兒去浴池放溫水。
「師父,許薇她說,是我爹殺了我娘。」尤兒凄慘的哭,「怎么會這樣呢……」
父愛如山體滑坡,此乃真真事故現場。
輕歌輕拍尤兒後背無聲安慰,除此之外,她不知如何說。
「浴池里的水好了。」柳煙兒道。
「該沐浴了。」輕歌說:「稍後我為你煉制一枚元火丹,祛除掉方才水牢里的寒氣,這樣身體就不會留下病根了。」
輕歌走了兩步,見尤兒還沒有動作,旋即回頭看去。
尤兒縮在錦被當中,朝著輕歌伸出兩截蓮藕般臂膀,「師父,抱抱。」
輕歌無奈,抱著尤兒走進浴池,將她放在浴池。
「輕歌。」柳煙兒喊了一聲,兩人默契對視一眼,輕歌看了看尤兒後,兩人皆走出浴房。
輕歌般浴房的門關上。
「你說吧。」輕歌看向柳煙兒。
柳煙兒從袖中掏出一幅畫軸打開。
輕歌眼眸眯起,畫中拓印的是極其香艷的圖。
輕歌看著那圖中少女,若她所料不錯,這少女是尤兒。
「許薇真狠。」柳煙兒道:「整個帝國都在拓印這幅畫,被許多如狼似虎非常之齷蹉的修煉者們購買了去。」
「不是許薇,是阿嬌。」輕歌抿緊唇瓣。
出手之人是許薇,背後的始作俑者卻是阿嬌才對。
葯宗之事阿嬌輸的灰頭土臉,故此要在尤兒身上做文章好扳回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