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守著擂台不放,便要與燕家對上,真真是著了南雪落的道。
可夜輕歌幾乎孤注一擲,誓死守在擂台。
鳳棲不懂。
夜輕歌有多么沉著冷靜睿智她知道,可夜輕歌的沖動狂妄,以及那一身傲骨,超乎了她應該有的睿智。
碰!
明王刀抵在擂台。
輕歌挺直脊背,道:「誰,要與我搶?來戰便是。」
地牢。
輕紗緩動。
神秘性感。
輕紗之下,是嫵媚的人兒。
尤兒睜大眼,沒有任何感情的望著輕歌。
可不知為何,兩行清淚不住地往下淌落,並越淌越多。
她輕咬著下嘴唇,下一瞬便是淚流滿面,卻不知為何而哭。
她忽而笑了,露出雪白的牙,也不知是為何而笑。
「美人……師父……」尤兒輕聲喃喃。
隔著很遠很遠,不知為何,輕歌好似神經羈絆有所觸動一般,抬眸看了眼尤兒。
輕歌朝著她笑,仿佛是在安慰她,讓她別怕。
鳳棲嘆氣,「你是個聰明人,甚至,以你的才智,便是走上天地之巔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可知你最大的問題是什么,是過於重情重義,成大事者,不需要情愛,不需要情義,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顆向往強大的心!」
「那還是個人嗎?」輕歌一句話,將鳳棲堵的啞口無言。
輕歌淺笑,溫聲說:「我的確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禍害,若有朝一日我站在天地之巔,我不想要高處不勝寒,不想要無盡的孤獨和漫長的黑夜,我也希望,那一日,尊後你能陪我一起,喝一壺茶,酌一口酒……」
聞言,鳳棲愣住。
陪著她,走上天地之巔嗎。
是什么,在冰冷的心臟里涌動。
溫暖的叫人熱淚盈眶。
鳳棲慍怒,「你心知南雪落的陰謀,你如今站在這擂台,豈不是要與燕家爭鋒相對!你們只要埋下仇恨種子,就掉進陷阱里,只要你一死,他們瓜分掉你的寶物,再把你的死栽贓給燕府,九辭與邪王都不會放過燕家。如此一來,顧熔柞稱霸東洲,王府橫行兩洲!」
「尊後……」
輕歌低聲說:「我是個戰士,我手中的刀,為身旁人而戰。若守不住身旁人,縱使守住天下又如何?若我就此睜眼瞎,日後此事會成為我的心結,這意味著我的修煉之路再無長進,而我,也就是一個廢物。」
鳳棲氣急敗壞,「你這個死丫頭!怎么就一根筋呢!本後生氣!不過是個徒兒,本後當你徒兒如何,現在,離開擂台!」
輕歌:「若此刻在地牢里的是尊後,我的決定,是一樣的。」
鳳棲眼眶微紅,悶哼一聲,別過臉去,「臭丫頭,盡是些甜言蜜語欺騙本後感情。罷了罷了,隨你去,要死要活一起就是。」
輕歌微微一笑,尊後真可愛。
鳳棲怒:「本後不可愛,本後很凶的,本後殺人不眨眼的。」
輕歌挑眉,聳了聳肩。
便在此時,數道青光出現。
幾十個騎著飛行魔獸青靈鳥的人,飛掠在上空。
他們身著綉工相似的衣飾,胸前的勛章上,雕鏤著一個『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