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神主讓方獄,封她為東帝。
神主心思莫測,而這當中,是否有方獄的功勞呢?
夜驚風看見方獄,在血泊里掙扎著朝前挪動。
他早便得知定山坡之事,就算方獄不是空虛,也與空虛脫不了干系。
方獄踩著虛空甚是清貴儒雅走向輕歌,將手中的神旨卷好,隨後遞給輕歌。
方獄輕笑,「神主非常器重於你,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女帝,往後的日子里,定要鞠躬盡瘁,莫要讓神主失望。」
「謝神主隆恩,神主英明萬歲。」輕歌把神旨接過,見方獄腳步邁動就要轉身離去,輕歌嘲諷的笑出了聲,「怎么,方獄大人就急著要走,不留下來敘敘情嗎?」還是難得的兄妹之情呢。
斗篷之下,方獄面色一僵。
上一次在定山坡已然撕破臉,再提及兄妹之事,也太難堪了。
方獄是個聰明人,既知輕歌看穿一切,又何必自討沒趣。
「神域公務繁忙,夜姑娘往後便是東帝,該早些回夜神宮慶祝高興才對。告辭。」
方獄雙手一拱,瀟灑利落地走開。
「空虛!」
一道聲音驚破天際怒沖九霄,喊到極致音都破了,異常的沙啞。
方獄腳掌踩在虛空,聽到那熟悉之音,方獄停下腳步,背對著夜驚風。
夜驚風雙眼通紅,癲狂的笑,「空虛,是你對不對?是你!空虛!」
「空虛乃是天機樓大人,我隸屬神域,夜君主是糊塗了。」
方獄邁動僵硬的雙腿,不回頭看一眼,急忙離去。
他不敢看,他怕一看,他會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
呵。
可笑。
他定是入戲太深了。
一定是。
幾十年來裝出的兄弟情而已,臉上的面具戴久了,難道都取不下來了嗎?
在想什么呢——
夜驚風死便死了,死豈不是更好。
斗篷內,那雙眼眸,漸漸無情,逐而冰冷。
方獄的身影,消失在天地間。
顧熔柞滿面震驚,「東帝……東帝……神主這是何意啊……」
如今,一錘定音,他再無翻身之日。
夜輕歌有神主賜帝,還有統御半妖之能。
他顧熔柞,沒有翻身之日了嗎?
他辛辛苦苦謀劃幾十年,只為合並八君,他小心行事,討好東洲兄弟,可這個女人,憑什么數月之間,就完成了他幾十年的心願?
憑什么?
「東帝,什么東帝,神主也太荒唐了吧。」張君主咬牙切齒。
神主親封東帝,他們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對夜輕歌動手了。
豈不是對神主的大不敬?
誰也沒能想到,短短數月里,在諸神天域的一年半,一個四星來的下等人,竟能得神主親自賜封東帝。
東帝,夜輕歌。
天域第一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