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洲前,輕歌與大宗師、九姑娘前去葯宗。
器、獸、葯三宗圍繞神域展開呈三角之勢。
再往外是五十二門主的神聖之地。
從五十二兵門,到三宗,稱一界。
輕歌去往葯宗的途中,林鶴山親自前去佛禮教泫然欲泣地訴說夜輕歌何等野蠻霸道搶走了正九品的佛光舍利子。
林鶴山說得那叫個聲情並茂惟妙惟肖。
佛禮教內諸位大師聚在一起,聽得林鶴山所說皆是震怒。
一個脖戴檀木佛珠的方丈搖搖頭,道:「舍利子乃佛禮教聖物,不可落入旁人手里,沾了污穢便是極大的罪過。」
「敢搶我教聖物,是當我佛無光嗎?」
「聽說東帝殺戮血腥,我教是該洗滌世間邪惡了。」
「……」
諸多大師紛紛議論。
林鶴山見效果達到,低下的頭,垂下的臉上擴散開了猙獰可怖的笑意。
「迦蘭大師……」
一道身影緩緩而來,他的出現,像是佛光普照的那一刻,再無紛雜的聲音此起彼伏,不論是佛禮教還是這個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的寧靜。
他身材頎長靈修,是出塵的氣質,與東陵鱈曾經的纖塵不染極大不同。
他乃真正的出塵,可偏生,又氤氳著一股旁的氣息。
他身著淡黃衣衫披著紅火的袈裟,頭上戴著斗笠,斗笠下的輕紗被風掀起時,露出了殷紅帶笑的唇。
迦蘭的手里拿著一根紫金禪杖,分明是個出家人,卻給人意氣風發的感覺。
迦蘭大師,佛禮教最有威嚴的人。
「我佛慈悲……」
他輕聲念著。「迦蘭大師……」林鶴山擠著眼淚奔來,「很抱歉,迦蘭大師,我未能保住佛光舍利子,導致佛光舍利子被那個野蠻惡毒的窮野丫頭搶走。而今她已是映月聖女,我就算有心
想搶回舍利子,亦不是她的對手……」
迦蘭大師的情緒似不起波瀾漣漪,他淡淡望向四周,逐而收回視線,最終看向了林鶴山。
「既然佛光舍利子與她有緣,便贈於她了。林施主,你心性過渾,日後便不要來我佛堂了。」
迦蘭大師說完,轉身拄著紫金禪杖離去。
他淡黃的衣裳被威風掀起,那一身袈裟似火紛然。
林鶴山不可置信的瞪著迦蘭背影,「迦蘭大師,那可是佛光舍利子,怎能給予那等人?」
林鶴山聲調拔高,難以置信。
他以為水到渠成,怎知佛禮教給了他一個出其不意,叫人怎能不懊惱。
自從遇見夜輕歌後的所有事情,都在意料之外,都失去了掌控。
這種感覺,猶如只只螻蟻,啃食心肺血肉和骨髓。
迦蘭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去,這一次,斗笠下的輕紗被掀起,露出了一只狹長的眼眸,好看而精致。
若輕歌在此會發現這只眼睛,那樣的熟悉。
「佛堂重地,林施主也要無禮嗎?」迦蘭語氣加重的瞬間,身後金光一環環出現,只須臾的時間,林鶴山冷汗滲滲濕透了衣裳。
林鶴山單膝跪地,稽首低頭,「迦蘭大師,在下亦是為佛禮教著想,一時心急才致無禮,迦蘭大師與諸位大師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