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挺直了腰,走過路過氣勢那叫個囂張,比煉器工會會長風頭還要過分。
金蟬子那架勢恨不得寫個小紙條貼在輕歌後背,內容是——夜輕歌之師乃金蟬子是也。
這一日,輕歌便在煉器工會住下了,與師父金蟬子、師娘在長夜漫漫聊著過往的事兒。
師娘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每每面對金蟬子,暴躁的很,偏生金蟬子就愛她那小暴脾氣。
金蟬子喝的半醉,拍著桌說:「你說老夫風流一生,怎么就栽在你這女人手里?」
師娘冷冷一看他,隨後望向輕歌,替輕歌續上一碗熱酒:「你師父今兒個高興壞了,莫要介懷。」
「師父師娘很恩愛,徒兒非常羨慕。」輕歌笑著說。
師娘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師父當年啊,就是個吊兒郎當的,現在老了也是個老不正經的。一喝高了,就要所有人陪著他聽他說他徒兒有多厲害……」
輕歌幾乎能夠想象到那樣的畫面,眉眼是溫柔如水的畫面。
隔壁屋子,嵇華深夜苦讀,鑽研煉器之道。
突地,九辭從窗外翻身進來,故作姿態地搖著那把扇子。
九辭走至嵇華桌前,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個東西。
嵇華正要攔住,九辭眼疾手快把那東西搶走。
是把粉色的扇子,扇子打開,用黑色的墨水寫著:師妹最美。
九辭把扇子丟了出去,「抄襲小爺?而且你這用色太惡俗了,不好看,顯然你就是個沒有什么審美的人。」
嵇華看了看九辭白紙黑字的扇面,開始疑惑,這就是有審美嗎?原諒他不能苟同!
「兄台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嵇華把扇子撿起,寶貝似得輕拂掉扇面的灰。
「聽說十里外有一醉紅樓,去湊個熱鬧?」九辭挑挑眉。
「不去。」他乃正人君子,怎能去煙花之地?
「不去?」
九辭一把搶過嵇華的扇子,「不去小爺就撕了你的扇子。」
他就不信,世上當真有嵇華這樣的正人君子。
嵇華皺皺眉,「這位兄台,在下家中雖然無妻,但也是性別男,愛好女。」
「愛好女怎不去醉紅樓?怎么的,瞧瞧你這道貌岸然的嘴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你是瞧不起那些風塵女子的吧?人家是靠實力賺錢吃飯,你憑什么瞧不起!?」九辭仿若化身正義,嫉惡如仇,憤怒地道。
嵇華腦子有些混亂,「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去……」
「在下不是好色之徒。」
「你仔細想想,醉紅樓的姑娘們是不是要吃飯?你不去,不給她們錢賺,她們怎么吃飯?你這人也太殘忍了。」
嵇華:「……」好像……是這么個理兒?
就這樣,嵇華稀里糊塗被九辭帶去了煉器工會十里外的醉紅樓。
醉紅樓里掛著碩大的夜明珠,將樓照得亮如白晝,樓里是鶯鶯燕燕的姑娘。
九辭一擲千金,要了十個姑娘,全都一股腦和嵇華鎖在一個屋子。
九辭小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睜大眼睛看去。
只見那些姑娘們輕車熟路的將嵇華撲倒,嵇華以氣力震開她們。
「諸位姑娘,在下並非有心冒犯,還請原諒。」九辭說。
一身著紅衣的女子輕笑:「我們皆風塵人,怎叫冒犯?」
「風塵人也是人,不能隨意冒犯。」嵇華說。
諸女子笑的愈發誇張了。
嵇華道:「我知你們都有各自的不容易,這個世道,本就對女子有太多的不公平。若是可以錦衣玉食,沒人願意在風塵里賣笑。諸位姑娘,我這里有幾本煉器的基本功法,你們若是願意,我可以教你們煉器,讓你們成為煉器工會的一份子。」
紅衣女子怔住之後,眼神漸冷:「不要開玩笑了,煉器工會是那高雅的殿堂,我們是風塵中的小丑,怎配?」
「在下說你們配,你們便配,你們可以試試,如若你們不適合煉器,我可以為你們尋找其他出路,前提是,你們願意。若給了你們機會,你們還要留在這里,就當在下這一番話沒有說過。」嵇華說道。
紅衣女子搶過嵇華手中的《煉器基本功法》:「你當真會教我煉器?」
「我會。」
「你能帶我們離開醉紅樓,去煉器工會?」
「我能。」
「如若煉器工會不接受我們。」
「我會說服他們。」
「如若說服不了?」
「那我就娶了你們,我是金蟬子之徒,四星王的師兄,身為我的妻妾,便能名正言順。」
「……」
九辭驚呆了。
他該說這貨單純呢還是單蠢呢?
竟有能一根筋到如此地步?
九辭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