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輕歌微笑。
墨邪:「……」
他興奮至極,一時上頭,竟忘了夜驚風的存在。
若被夜驚風知道他是墨雲天的兒子,竟還做出這般過分的事,只怕回家少不了老子的一頓揍。
墨邪猛吞口水,強裝鎮定,實在一直抓著衣袖不停冒汗的手出賣了他。
接下來,東洲的隊伍,全都一一站起,其他人在鬼王的威壓下,不敢動。
羅三公給了個眼神,九界守護者再次端來墨盤,掀掉紅布,上面放著東洲國璽。
「這是……?」林紫藤問。
羅三公笑道:「此乃東洲國璽,數日前,東帝連夜趕來九界,告知我東洲玉璽被盜。且在現場發現了一撮紅色毛發……」
羅三公拍拍手,又一名九界守護者捧著墨盤走來,紅布掀掉,一撮紅色毛發出現。
額……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死寂過後,無數的人,下意識地看向神主。
不,准確來說,是看向神主身旁的坐騎火麒麟。
火麒麟正在用爪子端著茶水喝,突地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放下茶杯,有禮貌地點頭頷首。
看來,隱瞞了這么多年,他火麒麟英俊帥氣的消息,終於瞞不住了。
火麒麟的爪子,一甩面前的紅色毛發,故作帥氣,實則白痴無比。
神主無奈地閉上眼,氣到了發抖。
那一戳毛發,正是火麒麟的,還是極為羞恥的屁股毛……
若掉下一兩根毛發情有可原,這么一大戳屁股毛,未免……說不過去。「據天域東帝所說,這一戳毛發,應該是無意中掉落,乃是有力的證據。當時,東帝與我說,有人會盜她的玉璽,絕對會做出傷害無辜人的事來。她一個人無法解決許多事,特來九界尋求我的幫助。那時,東帝還帶著一個人來到九界,說此人名為蕭君,罪孽深重,因蕭君與宗府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而東帝永不敢忘神主提攜之恩,不敢自
己處理,特帶來九界讓我來明辨是非。」羅三叔緩聲道。
聽見羅三叔的話,三宗前輩們都巨坑里數萬弟子,全都抬起頭,雙眼明亮地望著羅三叔,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能拿出真的證據?
如若他所言是真的,那么,宗府的犯人是蕭日臣之事,是否可以推翻?
那一封信,也不能證明什么!
「胡說,蕭日臣身為東洲四君之一,在位多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怎會有罪?」葉青衣急道。羅三叔莫測一笑,隨即道:「蕭日臣曾經落魄之時,與一富貴人家的女兒紅娘兩情相悅,借其之家世底蘊,打算一飛沖天。那時紅娘已有身孕,蕭日臣離家修煉後,再遇一貴家女,為了博得貴家女的芳心,蕭日臣將紅娘的臉殘忍剝下,且血洗紅娘一家多口,連親生孩子都不放過,紅娘後來逃至九州帝都,隱姓埋名,做那妝娘,逃過追殺。
此人十惡不赦,虎毒尚不食子,怎配為君?」
紅娘。
一個快要被輕歌遺忘的女人。
在輕歌過往的回憶里,只匆匆出現過。
輕歌在九州遭受浩劫時,便遇到了這個紅娘。
紅娘是最理解九州帝君的人。
當帝君失敗,她紅袖揮動,跳一支美麗的舞,一頭撞死在九州大殿。
臨死前,她凄慘地輕喃:我的臉呢,蕭郎,把我的臉和孩子還給我好不好?
這一句話,輕歌始終記憶猶新,她不知一個女人經歷了什么,才會變得這樣。
直到後來,她去了東洲大地,見到了洵洵儒雅的蕭日臣,才漸漸知曉了蕭日臣的過往。
當被抓住的『犯人蕭日臣』,聽見了羅三叔的話,像是失了理智,如野獸般想要掙脫掉士兵的束縛,沖向羅三叔。
輕歌冷漠地望著他,嘴角勾勒出殘酷冰冷的笑。
一個男人,萬不該對愛他的姑娘殘忍無人性。
為了權力,竟殺死發妻與親生孩子,這是何等的歹毒!
輕歌想到遠在魔族的小包子,心里滿是酸楚和牽掛,實在不知,蕭日臣如何做得出來這等畜生事。
而這件事,也是此局的關鍵。
所有人都遺忘了,唯獨輕歌還記著。古龍殘魂深深嘆息,要知道,那日東帝大宴,他發現輕歌在悄咪咪地偷火麒麟的屁,股毛,古龍只覺得輕歌有著特殊的癖好。直到這一刻,古龍才明白,這丫頭,時刻在備
戰著。
那一戳火麒麟屁.股毛,也是輕歌悄悄讓夜驚風交給羅三叔的。輕歌之所以自信,便是因為,神主准備的所有證據,哪怕是最真實的,也會被她全部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