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2章 那是……青蓮異火嗎?(1 / 2)

九辭重回到高牆,躺在上面仰頭望著東方的朝陽,吹著清晨的陣陣寒風。

隨著一道冷風的到來,一道身影落在旁側。

「還沒睡嗎?」九辭看都沒看過去,雙眼凝望著一片天空。

天光已亮,徹底的驅散了所有的黑暗,星和月都已消失不見,此刻的他卻是悵然若失,不知是何滋味。

輕歌手里提著兩個酒杯,淺笑一聲後,斟滿了心愛的斷腸酒。

「喝一杯嗎?」輕歌將斟滿酒水的白玉杯遞給九辭,九辭聞到酒香,這才扭頭看過來,目光自杯上一掃,隨即接過酒杯仰頭一口飲盡。

輕歌指腹摩挲著杯面的紋路,若有所思地望著阿九姑娘的房間,輕笑一聲,說:「阿九是個好姑娘。」

「不好,蠢死了。」九辭反駁道。輕歌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旋即失笑:「奴七是我師父的大弟子,也算是阿九的師兄,聽說倆人在很早以前便相識。上回師父還與我商量,奴七和阿九都到了適婚的年齡,倆

人又知根知底,宗主和師父都很滿意,想選個良辰吉日把婚事訂下來。」九辭緊皺著眉,滿臉的凶氣:「同門師兄妹,怎可有這種感情的存在,豈非褻瀆了師門?私下親密之事,就該定罪。否則的話,人人效仿,還有何人專心修習之事,一個個

都想著男歡女愛,久而久之,這種作風蔓延至整個東洲,乃至於整個諸神天域,此是衰敗的征兆!」

「有……這么誇張嗎?」輕歌眨了眨眼,好笑地說道:「哪是私下親密之事,倆人也算門當戶對,我瞧著可行呢。」

「不行,這樣下去,天域遲早要完。我身為東洲『國舅』,就應該盡心職守,不放過任何要毀滅東洲的人。」九辭義正言辭,慷慨淋漓地道。

輕歌歪著頭睜大美眸望向九辭,扎巴扎巴地眨了幾下眼睛,一愣過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了。

「哥哥倒是誇大其詞,不過一樁婚事而已,怎的會毀滅東洲?」輕歌深感無奈。

「推翻一個國度,一個時代的,永遠是這種容易被忽視的事。」九辭道。

輕歌挑眉,聳了聳肩,轉過了話茬:「我那小嫂子,何時帶來見見?」

「她害羞。」九辭把見底的空酒杯遞在輕歌面前,輕歌則倒滿了酒水,好笑地問:「再害羞,也總是要見一面的。」「等哪日回到九界,我去與她說說。」九辭喝著小酒,面頰微紅,眸底倒映絢麗炙熱的朝陽光:「你的小嫂子,孤傲,冷漠,高高在上,哪像那什么阿九姑娘,完全是雲泥之

別。」

輕歌起身:「該忙了。」

九辭才打開話匣,尚未說個盡興輕歌就已消失不見,九辭郁悶地望著輕歌離去的方向。

輕歌出現在長廊上,微頓,搖搖頭後才往前走。

感情之事外人不好插手,不過,她只能幫到這了。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古龍前輩道。

輕歌站在長廊欄桿前,聞著院內花香,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紅裙微擺。將雙手垂放下後,輕歌呼出一口氣,才說:「世上最真摯的感情,便是你我為了彼此,離開自己的世界,在新的世界搭建橋梁,毫無保留,義無反顧地走向彼此。的確,阿

九天真單純,心無城府,實力遠不如兄長,那又怎么樣呢,感情之事,講究的從來不是配不配,而是愛與不愛。」

古龍前輩漸漸沉默,再無聲音。

輕歌回到房中,躺在床榻休憩。

九辭卻在屋頂院牆,一坐便是一整日。

那日,他去往青月學院時,看見三道兵器刺向阿九,不可否認,那一刻,心是窒息的,情緒是震額。

九辭身旁有個聰明絕頂的妹妹,實在無法想象,世上還會有阿九這樣愚蠢的女子。

九辭甩了甩頭,欲將腦子里胡亂的想法全都給晃走。

……

數日後,輕歌親自監斬沐卿雪等五人。

張羽定的是謀害罪,至於沐卿雪、許師兄四人,則是刺殺東帝的大罪。

五人俱是靈虛匠師門下徒弟,又因靈虛匠師在鍾林山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導致這一次的問斬,吸引了來自天域各地的人。

輕歌坐在高高的監斬台上,身穿華貴正服,頭戴鎏金冠冕,冷漠地望著被推出來的五名犯人。

沐卿雪身穿囚服,沒了數日前的高傲,如落魄的公主般,眼神依舊是冷傲漠然的。

沐卿雪站在被罪人鮮血染紅的斷頭台上,即便身體被綁,始終筆直如青松般站著。

「吾乃沐卿雪,家在鍾林山雪鳴之地,師從靈虛匠師,路過東洲,拜訪東帝,何至於落得殺頭的下場?東帝濫殺無辜,實在是荒謬。」沐卿雪一字一字道。

兄妹五人,唯獨沐卿雪最為冷靜,哪怕身穿囚服,也掩蓋不住骨子里的驕傲,此乃出身天潢貴胄之家,與生俱來的底氣和優越。

「東帝暴君,濫殺鍾林人,此等罪,誰又能治?」許師兄刻意注入靈力,高聲喊道。

「救命……救命啊……」張羽慌慌張張地喊。

無數雙眼睛全都望向了監斬台上身穿華服的女帝,女帝坐在寶座上,好似沒有聽見沐卿雪等人的質問,氣定神閑,淡然若初,攜著一抹慵懶。

雪女站在輕歌身旁,輕聲問:「當真要斬?」

輕歌挑眸:「既然來了東洲,那得知道東洲的規矩,總要留下點什么才好。」梁蕭身穿特制的官服,等此地稍稍安靜了一些後,才清了清嗓子,昂聲道:「罪人張羽,自願請命加入青月學院的設計,卻以房屋結構,意圖謀害青月學院數十萬弟子。沐卿雪、許宇……心懷怨恨,眾目睽睽之下,數千人所見,此四人光天白日刺殺東帝。吾帝念及鍾林、東洲一向交好,願想從輕處理,東洲朝會時,靈虛匠師派大弟子前來,

認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要女帝絕不能因為幾人的身份便手下留情……」

梁蕭說罷,正過身子,朝向輕歌說道:「女帝,到行刑斬首的時間了。」

輕歌手握監斬令,望著斷頭台上的師兄妹五人,倒是覺得恍然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