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墨邪放在鼻下聞了聞：「香噴噴的，怎么就臭了？」

「你的身體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面對。」無憂說道。

姬月側眸看向無憂，輕笑了聲：「骨頭壞掉了。」

「骨頭……」無憂覺得匪夷所思。

姬月嗯了聲，離開大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他這樣下去如何是好，要與歌兒說嗎？」無憂問。

墨邪搖搖頭：「與歌兒說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話說，你一個邪殿鬼王，天天往這里跑算怎么回事？」無憂後知後覺。

墨邪翻了翻白眼：「你以為老子要當這鬼王，不心疼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

無憂：「……」

夜，落葉一地，幽風蕭瑟。

姬月盤膝坐在樹下，調運氣力，轉遍全身，還是難以遏制。

時間越久，無情神骨愈疼，直到覆水難收。

忘情蠱是他的萬不得已，至少活著就還有希望。

「你熬不下去了。」老怪物說：「服用忘情蠱吧，你什么都記得，只是忘了她而已，以為你們的感情之深，你一定能再記起她的。」

姬月冷色的眸，倨傲地抿著唇，眉間染色陰郁，有些躁動。

「熬的下去。」他說。「羅剎神骨，你如何熬？拿什么熬？這已經不是熬不熬的事了，如你所說，你的骨頭會壞掉的。沒有骨頭的軀體，就沒用了，還不如屍體呢。」老怪物殘忍地出聲，提醒著

姬月即將發生的現實。

「就如你當初一樣，熬不下去，不敢接受骨頭壞掉的事，便殺死，此生最愛的姑娘嗎？」姬月問。

老怪物逐而沉默。

那個姑娘……

他看上的姑娘，是人間最優秀的女子，在長生閻羅盡顯威風，沒人敢惹。

她縱有一身武力，卻心甘情願死在他的劍里，死前，他看到了姑娘眼中的失望。

就好像漆黑夜里的一道光，啪的一聲，就沒了。

老怪物忽然說：「青帝，熬過去，給我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他就不信，沒人可以破這無情的死局，所謂的真諦，要喝著人血來歌頌，要踩著愛人的屍骨來登頂。

可笑，太可笑了。無情一道不允許有情，卻會在適當的時機，給無情師們分配仙侶。

姬月默默承受著無情神骨的折磨。

清麗的聲音出現：「若妖神和清淵神知道了無情神骨的事，她還會一如既往的對夜輕歌好嗎？」

姬月斜睨過去，是姜如煙。

姜如煙微微而笑，「那個可愛的姑娘，知道赤龍果能緩解你的無情骨痛，還特地去降龍領域爭奪赤龍果。」

「你是無情門的後人？」姬月在問，也是篤定的語氣。

姜如煙挑起細長的眉：「青帝和女帝真是情比金堅呢。」留下意味深長的話，姜如煙隨風而去。

姬月心中生起了警惕。

呲……

痛苦，再度從神骨的深處涌來。

姜如煙在遠處的閣樓屋檐上，坐下，偏著頭望姬月，美眸灧灧如秋水。

「這世上，真的會有人打破無情大道的規則嗎？」她很好奇，在絕對的規則之下，是否有人堅持到底。

……

降龍。

輕歌閉關於舊府，認真修煉暗黑之氣。她把根部三百多個赤龍果全部摘下，封存在寶盒，再塞入空間寶物，正打算從四海城去千族的時候，就聽見庭院里慕容川的聲音：「那雞腿兒是真他奶奶的香，沒想到降龍

帝都城的大街，就這么個雞腿能下得去嘴。只是排隊什么的，實在是太煩人了。」

雞腿……

雞……

輕歌腦子里靈光一閃。

屋門驟然敞開，慕容川只感到耳邊有一陣風，好像有什么東西，嗖的一下就出去了。長街，一家門店排起了長龍 ，里面的老人脾氣很不好，分明是個店家，對待客人的態度非常糟糕，偏生那雞肉的味道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