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丟到了城牆的一邊,眼中都是驚懼。
那個年輕的女子,像是來自深淵的厲鬼,比刑場上的劊子手還要可怕萬倍。
張鈺被兩個士兵給抬走,擔架的白布都染上了鮮紅的血,路過章余身旁時,張鈺只覺得心有余悸。
不敢相信,如果被留下來的是他,會是怎樣的後果……
玄清王帶領士兵離開長安城,見雙重封城的禁制還沒有解開,便隔著禁制遙遙望向了阿柔。
「阿柔公主,還請解開禁制,放行。」玄清王說道。
阿柔垂眸:「我只聽……女帝的命令。」
玄清王深吸一口氣,忍著即將噴發的怒,扭頭望向了夜輕歌:「女帝?」
「放。」輕歌淡淡一個字,阿柔得到命令,立即打開兩道牢固不可破的封城禁制。
冰霜封城禁制解開後,玄清王率領士兵揚長而去。
沒有了玄清軍隊的長安城,得到了解放,獲取了自由。
清晨的空氣都是清新的,只是還有著一些血腥味,不過,並不妨礙城中百姓們的興奮。
海棠領主亦是激動非凡,一夜之間,失而復得,他經歷了人生中的起起又落落。
海棠領主牽著小香走向輕歌,輕歌靠著望月塔,慵慵懶懶,好笑地看著海棠領主。
「海棠兄,你的女人?」輕歌問道。
撲通一聲,海棠領主帶著小香,不由分說地跪了下來。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老棠願與女帝結為父子,以後女帝就是老棠的爹,老棠願為女帝養老送終盡孝心!」
海棠領主眼中含淚,感動不已。
若無女帝的扭轉乾坤,長安城只怕已經是玄清領主的囊中之物了。
老棠無以為報,只好認爹。
輕歌腳步微微發軟,險些當場摔倒,嘴角猛抽數下,無語且無奈地看著海棠領主。
海棠領主是怎么用感人肺腑的語氣,一本正經說出這番話?
「養老送終?你在咒我早死早超生呢?」
輕歌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在了海棠領主的腦殼:「既然長安城已經拿回來了,玄靈氣礦也沒什么損失,就別跟奔喪一樣喪著一張臉。」
輕歌不願理會腦子抽風的海棠領主,拖著明王刀,走至了長安城牆的正中央。
「莫叔。」輕歌說道。
長安城的紛爭矛盾結束後,輕歌才正眼看向莫叔。
莫叔到底是九辭名義上的養父,對待莫叔,她始終不會太怠慢。
只是今日事發突然,輕歌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眼里有你莫叔了?」
莫叔雖是嗔怪,但言語間都是長輩的寵愛與和藹。
「海棠領主有恩於聯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長安城失守,看著海棠大陸成為玄清的諸侯國。」輕歌朗聲道。羅三公擔心莫叔發怒,在紫雲宮主打算挑撥離間前,先一步開口說:「莫叔,孩子還很年輕,你我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重情重義的確是難能可貴的品質。這件事歸根究底
,是玄清王不仁在先,歌兒這件事,也沒有大錯。好在沒有起什么紛爭,長安城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聞言,莫叔露出了笑,「三公所言極是,我也沒打算責怪歌兒,這件事從根本上來說,歌兒沒有什么大錯,只是過於魯莽沖動了。」
「歌兒。」莫叔望向輕歌,正色道:「今日之事下不為例了,你和辭兒是兄妹,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我不想看著你深陷險境。九界明令已經下達,若玄清王不肯退步,你執意發動戰
爭,就算有神月七王護著你,也吃不了兜著走。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沖動了,哪還有帝王成熟穩重的樣子?」
「莫叔,我知道啦。」輕歌故作嬌俏,眼梢流露一抹笑。
莫叔瞧著適才還威震四方的女帝登時嬌俏懂事,也不忍心責怪。
「莫要再有下回了,莫叔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