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9章 百年之苦,雷霆血鴉(1 / 2)

諸天戰神的聲音,雄渾有力,中氣十足,宛如突然炸裂的雷霆,四起於天地間。

羅雷等人仰頭看去,卻見天穹之上,火樹銀花撩人眼球,應接不暇!

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若是盯著久了,眼睛會有強烈的灼痛感,靈魂好似都會被撕裂開!

諸天戰神領著長生諸神,出現在三千世,頓時,三大通天族的王,全都奔赴而來,畢恭畢敬,躬身行禮。隋靈歸與七族老護佑在東陵鱈身體的兩側,一只靈鶴,發出婉轉悅耳的清冽之聲,東陵鱈身著一襲清雅的青衫,便立在靈鶴之上。數月不見,東陵鱈瘦了許多,他的面頰

透著疲憊和蒼白,目光所及,還是有悲涼的感覺。

這段時間,兩大通天族的施壓,青蓮族人的民聲,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另外,中南伯和幽族妖殿等人,站在飛行魔獸的脊上,旁側便是玉剎族長和百里山海。

「吾等,拜見諸天戰神。」

就連三千世的最高層,在諸天戰神面前,都要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四方修煉者,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輕歌與姬月立在叢林之上,她依偎在姬月的身旁,垂下了眼眸,濃密漆黑的睫翼,遮出了一層淡淡的青灰色陰影。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比想象中的還要早。

姬月怒滅兩族,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件事情,勢必會驚動三千世和火焰天的。

輕歌一言不發,卻是伸出手攥住了姬月的手,表示出了她的決心。

早在兩族滅亡時,她就已做好決定,若是有罪,那便一起受著,不論前方的路有多難走,她都會陪在小月月的身旁。

她怎舍得讓自己的男人,獨自一人扛下百年雷霆之苦,血鴉食肉之痛?

精神世界,永生石:「諸天戰神,乃長生界近十年來的黑馬,實力深不可測,天賦異稟,又是絕對的堂堂正正,乃長生界鼎鼎有名的平西大將。」

「諸天戰神所說的兩大懲罰,乃長生界十大酷刑之一!」

「若非十惡不赦的罪徒,難得此刑罰!」「受罰者,必進長生囚牢,百年不得出,而在被關押的百年里,時時刻刻遭受著雷電淬體的痛苦。刑罰之雷電,乃長生界最狂暴的雷池,非常之可怕!受罰者在遭受雷電淬

體的時候,會有長生血鴉,在日出時分自東方而來,啃噬受罰者的肩胛骨和皮肉,日落時分,再飛離囚牢。」

「在黑夜來臨時,被血鴉啃噬掉的皮肉骨血,會再度生長出來,直到第二天的日出,一切恢復原樣,等待著血鴉的出現。」

「如此,周而復始百年之久,才算完成刑罰,前往長生功德大殿,吟誦十年佛經,贖罪,方可擺脫罪奴的身份。」

永生石的話,宛若一道道重錘砸在輕歌的心頭。

她知有罪,但沒想到的是,會這么嚴重!

那等血腥殘酷的畫面,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她深愛著的男人,怎能被雷霆淬體,遭血鴉噬肉?

想至此,輕歌的心臟顫了一下,再次攥緊了姬月的手,仿佛卯足了渾身的勁道。

姬月反握住她的手,在看向諸天戰神之時,下意識的將她拉到了身後。

「姬月,你可知罪?服罪?」諸天戰神聲如洪鍾敲響,滾滾而來,刺激著三千世修煉者的耳膜。

是了,這便是長生境強者的實力,只平淡的一句話,三千世無數的修煉者,俱不敢眠,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生出惶恐。

被護城禁制隔離的神月都,在七王府中焦灼不安的玲瓏郡主,嘗試著於庭院作畫,但心神不寧,有些許煩躁。

這一筆下去,卻是歪得離譜,錯亂的顏彩,毀了這幅畫。

而在諸天戰神說話之時,玲瓏郡主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仰頭看天,微微張著嘴。

稍許,玲瓏郡主放下了畫筆,手掌輕撫左側胸膛,那里隱隱作痛,填滿了窒息感,就連呼吸都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玲瓏郡主的眼眸發紅,張開的嘴卻是說不出話,一行清淚流出,自臉頰淌過,卻不知為何,低頭垂眸的一剎那,巧笑嫣兮。

那是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

被夷為平地的天壇。

諸天戰神雷霆喝聲,神兵登時圍剿了姬月,天的四方,數百長生弓箭手,拉開了玄色的寶弓。

長生之氣,自成箭矢,對准姬月。

無數的刀槍劍戟,亦是指向姬月。

劍拔弩張,草木皆兵,氛圍變得肅殺!

「縱是滅了兩族,又如何?」姬月笑了一聲,眼梢邪肆,眉間妖冶,說出的話卻是風輕雲淡,平靜間有著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有著虎落平陽亦為王的氣魄!

「平丘炎族勾結天壇,傷吾妻,不該滅嗎?」姬月再笑一聲,絕美而妖孽的異瞳,就那樣淡淡地看著諸天戰神,卻是風聲鶴唳,天地四顫。

「你當眾滅族,違反了長生規矩,你知道該怎么做吧?」諸天戰神道。

姬月挺直了脊背,如一把聞名於世的神器,他回過頭望向輕歌的時候,眼神溫柔得不像話,似那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水,更像春日里穿堂而過的風。

這一生中,他所有的寵溺與愛意,都給了她。

這個酷愛紅衣的姑娘,是他唯一的軟肋,是旁人不可觸之的逆鱗!

姬月清朗的笑聲,傳遞在三千世,幾分孤傲,幾分不羈,還有難言的灑脫。

末了,他伸出手,擁了一下輕歌。

「姑娘,等我百年可好?」他問。

輕歌驀地紅了眼,眸子微微緊縮,開始恐慌。

百年的時間,她不怕,卻怕雷霆血鴉,欺她夫君!

輕歌指尖發涼,緊緊地摟住了姬月,發出沙啞的顫音:「不……我不……我不要……」

姬月的心臟扯動了一下,只能靜待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而無能為力,沉默良久,他撫了撫輕歌的發。

「乖,聽話。」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