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警察常用的擒拿還不同,越是掙扎,越疼。
「你是……警察?」
男人扭動著身子。
他一直覺得,這人就是個小傻逼,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他身上。
就因為他看起來有點流氣,根本不像警察,更不像是便衣,他才沒多想。
「我不是警察,小爺是來索你命的!」
「你……」男人用盡力氣掙扎,可是後背被他用膝蓋死死抵著。
祁則衍沖過來的時候,霍家人一擁上前,將男人鎖死壓住。
他抬手,給霍然比了個拇指。
霍然低頭,繼續咬著冰棍兒,「我今天這事兒,是不是辦得很漂亮?」
祁則衍點頭:
「有種自家孩子長大的感覺。」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我早就成年了,是你跟我哥他們,總覺得我還小。」霍然對此頗為不滿。
「知道你不小了,都已經談戀愛了,你既然那么成熟,那么厲害,那小姑娘怎么把你甩了啊。」
「那是她沒眼光!」霍然提起這事兒還覺得有些窩火。
「我跟你說,若是下次再見到她,她肯定會哭著求著,要回到我身邊,跟我復合!」
「她就是沒看到我的好。」
……
霍然將冰棍兒咬得咯吱作響。
「小朋友,你還喜歡她啊?」
「我……誰特么還喜歡她啊,一個把我甩了的女人,她在我心里算個屁!」霍然嘴硬。
「那你干嘛提到她,就這么激動?」
祁則衍說話時,已經伸手,從男人口袋中摸出一包煙,打火機,還有手機,那上面還保存著同伙之間的通話信息。
他隨即給江錦上打去電話,「小五,這邊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看你們那里了。」
「好。」
男人已經急瘋了,繞是被按住,還在不停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可是有霍家人在,他掙不脫。
「別白費力氣了,你們同伙,到底幾個人?」祁則衍詢問。
「關你屁事!」
道上混的,最忌諱出賣兄弟,他說著還沖著祁則衍呸了一下,唾沫星子,淬到了某人的鞋子上。
霍然原本還在喋喋不休,解釋著自己根本不在乎前女友,看到這一幕,堪堪住了嘴。
誰都知道,祁則衍在沒戀愛結婚前,嗜鞋如命。
「我再問一遍,你們一伙人,一共幾個,誰是主使?」祁則衍盯著鞋子,似乎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
而這個人可不知道,某人對愛鞋子如自己的性命,還在危險邊緣不停試探。
「我憑什么告訴你,你們不是很厲害嗎?都盯上我了,你們特么不會自己查啊。」
「待會兒你們就得把我放了。」
「別特么動我,放開。」
……
男人話音未落,祁則衍忽然抬腳,就踹了他一下。
他本就被霍家人按著,無力動彈,這一腳,無處躲藏,結結實實受著,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剛才還罵罵咧咧,此時也消停了。
「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們自己會查,你們有幾個人,大概想干嘛,我們心里都有底。」祁則衍直言。
「真以為需要靠你的幾句話?我是給你機會,可惜你不珍惜,你還……」
「弄臟了我的鞋。」
男人:「???」
什么玩意兒,鞋子?
就連霍家人也都很無語,他們爺為什么會把這兩個人安排在一起,都是半斤八兩,誰都沒資格嫌棄誰。
祁則衍抬手,示意霍家人,「把人按著,等那邊的消息再做打算。」
霍家人點頭。
「對了,把他嘴巴堵住,太吵。」
男人再想說什么,嘴巴已經被東西塞住。
完了……
他們能夠提前做好布置,肯定是早有准備?
他們為什么會知道?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
會所內,江承嗣也已經收到了來自祁則衍的信息,告訴他:
【初戰告捷,一切和預期的一樣。】
江承嗣喝了口茶,無奈嘆息著,「明明和律師約好了四點,怎么還沒來?」
江時亦看他表情就知道,那邊已經出手了,應該一切都和既定計劃一樣,他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對面的江兆林。
他看腕表更加頻繁,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他不方便聯系那群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同時面對兄弟兩人,尤其是江時亦,那雙眼睛,就好像已經把他看穿了,他如何能不害怕。
按照計劃來說,這時候,他們差不多該動手了。
成敗就看這一次了。
「怎么坐立難安的?你是有其他安排?」江時亦挑眉。
平靜如水的外表下,蘊蓄著巨大的風暴。
確實是沖著自己女兒去的,那群人沒有被壓住,他的心情就一刻都無法安心。
而此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居然是林鹿呦打來的,電話接通,卻是女兒的聲音。
「喂,爸爸。」
包廂內過於安靜,小姑娘的聲音,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放學了?」江時亦眼底露出一絲柔色。
江兆林呼吸急促,緊緊盯著他,心臟都要蹦出嗓子眼,害怕,緊張,所有情緒一起涌上心頭,這輩子都沒如此惴惴不安過。
「你什么時候回家啊,媽媽說今晚包餃子吃。」
「你和媽媽先回去,我很快。」
「你想吃什么餡兒的啊?我和媽媽准備去超市。」
「我都好。」江時亦跟女兒說話,聲音分外柔和。
而此時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陣撞擊聲。
電話——
斷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