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8 墮入無邊地獄,殺人誅心的魔鬼(29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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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內

江兆林內心激動狂躁,再也沒有之前的忐忑緊張,反而已經開始憧憬新生活,只要自己成功救下孩子,江時亦現在對自己愛答不理,之後肯定要感激涕零。

那點債務,根本不用發愁!

他以後還可以過上和以前一樣的日子,想著日後的美好,他心底雀躍,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江兆林又怎會知道,前方等著他的,是無邊地獄!

「爸……」江時亦忽然放下手機,看向他。

「怎、怎么了?」江兆林如今要做的,就是扮演一個慈祥和善,改過自新的父親,他努力從嘴角擠出微笑。

「這么多年,你想過大哥嗎?」

笑容僵住。

「我、我對不起那個孩子,我當時沒想到,我的期望會給他帶來那么大的壓力,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肯定不會逼他。」

「你想過他嗎?」江時亦重復這個問題。

「想、肯定想啊,他是我第一個孩子,我對他怎么可能沒感情,我當時只是把錢啊,事業看得太重……」江兆林似乎想從眼中擠出一點眼淚,卻怎么都擠不出來,「時亦,承嗣,這么多年我也對不起你們兄弟倆。」

「我真的在反思,也知道自己以前做得太錯了。」

「我這么多年,也很懊惱,其實我也一直在想辦法,想彌補你們,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那天才把孩子嚇著了。」

……

江時亦緊抿著唇,對於他此時的惺惺作態,只覺得一陣惡心。

江兆林在這里演一出父子情深,就為了以後打入他們內部做好鋪墊。

江承嗣手機震動起來,江錦上告訴他。

【已經到門口了。】

他沖著江兆林一笑,「律師來了。」

「哦,是嘛!」江兆林立刻斂起那副虛情假意。

他心底懊惱著,這群人怎么回事?是還沒把人安頓好?為什么一直不打勒索電話過來?

他又怎會知道……

人已經到門口,直接來找他了。

**

江錦上到門口時,警察穿著便衣,架著慶哥,防止他逃走,而江承嗣也提前和會所經理打了招呼,今天不營業,員工也都打發回去了,只有幾個值班的服務員和保安在。

經理與他們一一打了招呼,領著他們朝包廂走去。

此時已接近六點,暮色冥冥,西沉的落日,從玻璃落入會所內部……

鋪在地上,血染的紅。

除卻腳步聲,周圍靜謐得聽不到一絲聲響,詭異得讓人無端心驚。

江兆林聽說律師來了,又垂眸看了眼腕表。

這群人怎么回事!靠不靠譜啊。

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門一開,他想以最好的姿態面對律師,下意識清了下嗓子,直起腰,可是首先映入眼簾的並非什么律師,而是江錦上。

目光相撞,他身子陡然一僵。

「小,小五?」

心頭涌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凡這小子出現,准沒好事。

「叔叔,有段時間沒見了,您似乎……」江錦上打量著他,「有點憔悴。」

可不憔悴,出去了要應付債務,還得和一群亡命之徒為伍,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反觀江錦上,雖然皮膚冷白,好似沒什么血色,可是他給人的整體感覺,卻是風姿無二,尤其是今天……

他似乎格外不同!

眼底的光芒很盛,有笑,卻涼薄得沒有溫度。

隨著他進入,後面是祁則衍,他照舊一副富家闊少的打扮,油頭鋥亮,鞋子亮得好似能當鏡子,隨後則是來湊熱鬧的霍然。

江宴廷和霍欽岐站在走廊上,並未跟進去。

本就不愛湊熱鬧,還美其名曰:

「怕疑犯跑了,我們守門。」

慶哥嘴角狠狠一抽,門口就是警車,我能跑哪兒去啊。

「這、這怎么……」江兆林臉色忽青忽白,看向江承嗣和江時亦,似乎是想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是說,律師、怎么……」

而此時名叫慶哥的男人,忽然從後面竄了出來!

「江兆林!」

一聲怒斥,江兆林的腿瞬間就軟了半截。

再定睛一看,紋著花臂的男人忽然就沖過來,他下意識起身要跑,只是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無力思考。

直至一拳落在臉上。

「嘭——」

整個人直接被撂翻在地,後背磕撞在一側的長幾上,疼得他眼前一片花白。

「你特么敢陰我!」

江兆林本就很怕他,他一聲低吼,他已經嚇得半死了,更何況此時他不該出現在這里啊。

再想想突然出現的江錦上,江兆林只覺得整個世界天塌地陷。

敗露了?

完了——

他徹底完了。

內心狂嘯呼號,內心遭受的巨大震盪,已經完全覆蓋了身體上的疼痛,他瞥見一側江時亦的眼神,紅色,如血般的。

殘陽從窗口落進來,將整個包廂都襯出血色——

他腦海中只冒出兩個字:

地獄!

「噯——」警察已經過來,試圖拉住那個男人,可是他此時內心已經認定是江兆林出賣了他,抬起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腹部。

他痛呼一聲,巨大的疼痛,將他整個人思緒拉回來,身子蜷縮,疼得渾身一陣痙攣。

「行了,別打了!」警方伸手拉住了他。

「江兆林,你特么牛逼啊,耍我是吧。」

「說得好聽,要一起搞什么綁架,我拿錢,而你呢,就當拯救孩子的救世主,我跑路,而你就成了你兒子一家感激的對象,重新回到江家。」

「你特么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

男人這話,徹底讓江兆林絕望,他此時也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看向江承嗣和江時亦,「你別聽他胡說,我不是,我沒有,我……」

江承嗣只是抬手扯了扯頭發,似乎極不耐煩。

而江時亦只是冷著一張臉:

「當時我的電話忽然掛斷時,你是不是挺開心的?」

「我沒有,我真的,啊——」

江兆林話沒說完,被警方拉住的慶哥,又沖過去踹了他一腳。

「你沒有?我早就跟你說了,老子完了,你特么也別想溜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是搞走私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呢?裝得正兒八經的,背地里干得勾當可比我臟多了,最起碼我還有點人性,我不會拿什么鳥,去栽贓那個誰……」慶哥皺眉,「那算是你侄媳婦兒吧。」

「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說的,只是拿一些死鳥去嚇唬人,結果搞成盡人皆知,還特么上了新聞。」

「我當時就有點蠢,沒想到這次還被你背後陰了!」

「這么多年,你從我那里走私了什么,我心里有本賬,回頭告訴警方,咱們……」

「牢里見!」

江兆林身子一晃,驚恐的臉色瞬時又是一片凄厲慘白,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包裹住他。

似乎要一直將他往下拽,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中。

對於慶哥這種亡命之徒而言,被警察抓了,等著他的就一個結果,能帶走一個是一個,怎么可能幫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