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躺在床上,余光瞥了眼與自己隔了一段距離的陶陶,爬起來,還有模有樣給她掖被子,房間過分安靜,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得真真切切,媽媽明明說不走的啊……
為什么還是跑了?
沈知閑此時也是一臉懊惱,她和江宴廷認識許久,自然知道他骨子里的悶騷無恥,可也沒想到,他會故意拿孩子威脅她。
方才一吻結束,江宴廷便貼在她耳邊說了句:
「去我屋里,嗯?」
為了不吵醒孩子,他聲音本就壓得非常低,又緊貼著她的耳朵,酥麻入骨的嗓音,帶著綿亘痴纏的熱氣,簡直能要了人的命。
「你趕緊回屋睡覺。」沈知閑伸手推搡他。
只是他太重,她用盡了力氣也沒把他推開,卻差點把他本就松垮的睡袍給扯開,他里面似乎沒有穿衣服,腰帶一松,領口大敞,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
從鎖骨開始,直至腹肌都依稀可見。
他怎么不穿衣服,這人是故意來耍流氓的嘛!
「你……」沈知閑又急又惱。
「你脫我衣服,看了,又摸了,你還瞪我?」江宴廷喉嚨一動。
沈知閑氣結,太不要臉了。
「走吧——」他聲音壓到最低處,越發曖昧纏綿。
「我不去,你趕緊睡覺去。」
可是沈知閑話音未落,身上被子被掀開,等不及讓她驚呼出聲,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噓——別吵醒孩子。」他嗓音低低,磁性悅耳。
沈知閑此時壓根不敢掙扎,就只能任由他抱著自己,離開了卧室。
江江平躺在床上,不斷眨著眼,陷入了沉思……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渣爹實在太過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咬了咬牙,翻身下床,耷拉著拖鞋,准備去夜襲。
其實江宴廷也的確想對她做些什么,只是時候不對,此時兩人只是房間聊了會兒天,無非是說了下陶陶的事。
「深更半夜,你讓我過來,就是問陶陶?」
「不然呢?」江宴廷給她倒杯熱茶。
穿成這樣引誘她,強勢又霸道的把她抱過來,這一路上,沈知閑都在做心理建樹,總覺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些什么,那種感覺……
就好像我已經做好了准備,結果你不做了!
「閑閑,你好像挺失望的。」江宴廷倚靠在桌邊,雙手抱臂,饒有趣得看著她,「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我什么都沒想。」沈知閑低頭喝茶,試圖緩解此時的尷尬。
「這么多年,你就沒想過……」
這深更半夜的,他到底想干嘛?
「沒有!」
「可我想過……」
「噗——」沈知閑直接被茶水嗆了嗓子,這人太不要臉了,他倆畢竟不是江錦上和唐菀那種,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關系,說話自然也直接些,沒有小情侶那般青澀。
只是畢竟分開許久,他忽然飆車,真的受不了。
「這些年,你和陶陶是怎么過的?」突然間多出個女兒,江宴廷根本睡不著。
「其實有謝家幫忙,也算不上多辛苦……」
「她和謝家誰的關系比較好。」
「大伯吧,他本就退休了,平時沒什么事,陶陶從開始拿筷子、握筆寫字都是他教的,剩下的,可能就是彤彤和謝奪。」
「謝奪?」江宴廷挑眉,怎么哪兒都有他。
「對了,聽說你和他是死對頭,你們是怎么結下的梁子?」這事她沒好意思問謝奪,不過她對兩人的脾氣性格也了解,按理說,不該結仇。
江宴廷思索片刻,才認真說了句:「他可能見不得別人比他優秀吧。」
沈知閑忍不住笑出聲,這話要是被謝奪聽到,估計要氣死了。
……
江江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里面傳來笑聲,小手舉起來,又遲疑得放了下來。
「哥哥?」陶陶不知何時也走出了房間,「媽媽呢?」
「她有事,正和我爸在聊天,我們睡覺吧。」
「嗯?」陶陶蹙眉,深更半夜的,聊什么?可是她睡得迷迷瞪瞪,還沒回過神,小手被人拉住,江江就帶著她往回走。
他是想去敲門的,可是要是讓妹妹看到兩人做了什么,她肯定會覺得自己父親很渣,思來想去,還是帶她回屋了。
陶陶睡得暈乎乎,也沒多想,就跟他回屋了,可能是因為人生地不熟,醒了就睡不著了。
「陶陶?」
「唔……」
「你是不是睡不著?」
「嗯。」
「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我忽然有點困了。」
……
**
這一夜,江宴廷和沈知閑,完全詮釋了,什么叫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可以什么都不發生。
兩人聊了許久,大多都是關於兩個孩子的,約莫凌晨三點左右,沈知閑才回到江江的卧室。
唐菀昨晚睡得很遲,待她醒來時,已是八點半,她下樓的時候,外面風雪已停,小區物業正在清理道路,江江昨天話說,小姑娘才喜歡雪,此時卻已經和陶陶在屋外堆雪人了。
「要不吃了中飯再走吧。」老太太拉著沈知閑,壓根不想讓她們母女離開時,「我來給老謝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