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隨便做了。」游雲枝進廚房前,還給丈夫使了個眼色,讓他招呼一下客人。
「會下棋嗎?」他開口,看向江承嗣。
「會一點。」
「象棋?圍棋?」
「象棋吧。」江承嗣有些呼吸困難,他不太會下棋,連象棋的規則都忘得差不多了。
大概記得的,還是以前爺爺在世時,下棋時,他圍觀學的一點皮毛,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司家人在擺設棋盤時,江承嗣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在群里發信息求救:
【江湖救急,有沒有象棋速成教程,或者有什么口訣之類的。】
江宴廷:【百度。】
祁則衍:【呦,怎么開始下棋了,轉性了?】
說話最扎心的還是他哥:
【口訣竅門是有的,不過依你的智商水平,下五子棋、飛行棋都費勁,你還玩象棋?】
【這能怪我嗎?還不是江錦上這丫的,讓我來司家送滿月宴的喜帖,現在好了吧,司先生拉著我下棋,我連怎么下棋都不會,待會兒豈不是要丟人了,丟我的人不要緊啊,我是怕丟了我們老江家的人啊。】
江時亦:【放心,沒人會覺得你能代表江家。】
【……】
【再說了,你給我們家丟的人還少嗎?】
江承嗣蹲在馬桶上,氣急敗壞的發著信息,他還不敢打電話,怕隔音不好,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祁則衍:【你去司家了?還和司先生一起下棋?承嗣,我跟你說,抱緊司家的大腿,對你只有好處。】
【保不齊他們喜歡你,就把女兒嫁給你了,你就真的成了實打實的金龜婿了。】
【苟富貴,勿相忘。】
……
江承嗣暗恨咬牙,他都交了群什么朋友啊,而罪魁禍首的江錦上,居然一直沒露面。
他只能蹲在馬桶上,開始百度行棋規則,了解哪些棋該怎么走,至於下棋的技巧,他也沒時間學了,別走錯棋,惹人笑話就行。
而他在洗手間蹲得太久,游雲枝皺眉走到客廳,「他人呢?」
「廁所。」
「還沒出來?進去多久了啊?」
「十多分鍾了。」男人垂眸看了眼腕表,這小子……
是便秘嗎?
進去這么久?
反正江承嗣壓根不會下棋,只有被虐的份兒,只要是行家都看得出來,他就是個小菜雞,饒是如此,司先生仍舊和他下得津津有味。
江承嗣似乎找到了一些下棋的感覺,越挫越勇,但戰績慘烈,沒有贏過一次……
這司先生一直在打量他,他臉上的表情格外豐富,倒是挺好玩。
事後游雲枝問過丈夫,「你明知道他不會下棋,一直贏一個孩子,你也好意思?」
「我還沒見過棋藝這么菜,還敢大言不慚,和我對弈的,看他挫敗,挺有意思的。」
「你是不是心理扭曲?你要是去和人家賽車競技,你也只能是他的手下敗將,拿自己擅長的去為難一個孩子,你也好意思?」
「不過我沒想到,他居然坐得住。」接連輸棋,尋常人早就著急跳腳,面露急躁。
「所以我說這孩子很不錯……」
……
江承嗣吃了晚飯就回家了,大抵也想不到,因為自己,司家夫妻倆,居然展開了議論激烈的討論。
直至這位傳說的司小姐回了家,夫妻倆還在爭論著。
而她得知父母爭執的焦點,居然是江承嗣,微微詫異。
「江承嗣?」她昨天拿了滿月宴的邀請函。
參加滿月酒,肯定不能空手,什么金銀首飾之類,大抵都有人送了,她想給唐菀的孩子做一件唐裝小衣服。
特意出門去選購布料了,跑得比較遠,早上出門,天黑才回來,也沒來得及回家吃晚飯。
與江承嗣幾乎是擦肩而過的。
「是啊,他今天來家里吃飯了,你爸,倚老賣老,欺負人家……」游雲枝立刻和女兒告狀。
「在我們家吃飯了?」她抿了抿嘴。
居然錯過了……
她就今天出了趟門而已。
「嗯,還陪著你爸下了兩個小時的象棋,被你爸欺負的不行。」
「我什么時候欺負他了?」
夫妻倆倒不是真的吵架,純粹是在斗嘴,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就沒注意到女兒流露出的遺憾落寞。
不過江承嗣在司家算是出名了,畢竟能讓先生夫人發生「爭執」,非常罕見。
他不僅是第一個到司家的外人,還是引發先生夫人爭執的罪魁禍首,司家人只能感慨……
江四爺果真是有本事干大事的人,難怪都說他是個異類,真是到哪兒都不消停。
殊不知以後這司家……
算是真的消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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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嗣哪里知道後續發生的這些,請帖送了,他就一身輕松了。
雖然夫妻倆對他態度截然不同,讓他切身體會了一把冰火兩重天,好在平安度過了。
他並沒想過以後自己和司家會有什么牽連瓜葛,或者還有機會能與那位司先生再次對弈。
只是玩競技項目的人,骨子里都有好勝心,今日下棋節節敗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回家後,游戲也不玩了,酒吧會所也不去了。
窩在沙發上,下載了一個象棋游戲,開始琢磨起了如何下棋。
眼看著小歪脖子樹的滿月宴越來越近,江家熱鬧起來,饒是已到深冬臘月,整個京城都好似洋溢在一片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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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四:江小五,你給我等著,遲早這筆賬我會和你算回來的。
五爺:哄孩子,沒空理你,自己玩去吧。
江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