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三歲懂事起,她就絕不願在提那歌一個字!
現在人都走了,居然還要誆她再去為他歌功頌德?!
我呸!
你想都別想!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真小小似乎已忘記了修葺紫環家的初衷,忘記了被打倒在地的湯啟,手捏信箋,下意識又向山下邁開腳步。
形狀上大下小的真家客棧,還孤獨地挺立在東鄉縣外的野地里。
雖然門前的石板小路因無人踩踏而被衰草遮掩了大半,但意外地……屋瓦房梁,都保持著整潔,似乎昨日還有人打理一樣。
香餌湯被舔光了,那些曾懶洋洋趴在房前的蟲鼠早已消失不見。
真小小站在廳中央,向錢櫃方向眺望。
小半年前,自己還曾天天站在那里,招呼客人,管錢記賬。
男伙計負責跑堂,二爹則將自己關在火灶房里,只有做完最後一道菜後,才會洗凈了手,出來與客人們聊天喝茶。
漸漸的。
真小小眼中泛起了霧色,透過水霧,那喧鬧且溫馨的一幕幕,仿佛還是真實的,青衣的客官們在喝酒擲色子,白瓷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響。
但當眸中水氣消失後,一切往事記憶立即隨目光縮入牆隙的陰影里。
只有自己,依舊孤零零站在空盪的房中央。